江立随手指了指外面,说:“我想去外面走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说完江立侧过头凝视着玄商,等着他说话。
殊不知,这番举动在玄商眼中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在他看来,江立开了门自己却不动而是看着他就是在表示要赶他出去,处处显露着类似“我对你很失望你自己乖一点麻溜儿地滚蛋吧我也不想逼你”的意思。
本就就已经各种猜测这回肯定要被赶走的玄商这会儿脑子一根筋了,想不到其他可能x_i,ng。
不想开口再说什么,玄商默默地掀开被子站起来,迎着江立的目光往外走,每走一步都在心里弱弱地呐喊——真的要赶我走了吗,怎么还不挽留我啊……
看到玄商要离开,江立倒是愣住了,心里一股无名火就烧了起来——又来这招,他就只会这招,装得弱弱的博取同情心,一言不合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谁挽留你谁就是傻瓜!反正上次也是屁颠屁颠自己跑回来的……
走到门口,玄商忍不住回头,江立背对着他站着,果然是没有一丝挽留甚至是不舍的意思。
玄商想说他知道自己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么干了,吸取这次的教训,下次一定要确定人死得透透的再暴露自己事先知情的细节……然而,江立摆明了连下次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了。
南宫祈坐在屋顶上眼睁睁看着玄商走远,下来请示江立要不要跟着,江立冷声道:“不用管他。他总得吃点苦头才知道我的警告不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南宫祈想说玄商毕竟眼神不好,这一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到头来还不是您心疼?然而瞟了一眼江立的神情,他还是没有多嘴。
隐藏在暗处的胖子和瘦子其实一直都听见江立说的话,胖子本来想提醒玄商的,可是瘦子拽住了他,还瞪他——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单纯冲动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可以劝蛇君回昆仑啦!
胖子望天,脑补了一出年度情感大戏,涉世未深的蛇君一念之差闯下大祸致使有情人难成眷属,某渣男痛下决心恩断义绝,蛇君心碎神伤之下无可奈何魂归故里从此神人相隔……果然是个好故事,改成唱本一定有人捧场,他自己都想找块手帕嘤嘤嘤了呢。
瘦子狠狠拍了胖子一下,落到玄商身边又开始酝酿说服大计,玄商却先他一步道:“你们俩别跟着我,回去保护江立,看那女人还有没有后招。”
玄商说的那女人自然是指柳兰惠。
瘦子被噎了一下,原本的说辞被迫吞回肚子里,缓了一会儿才道:“江公子身边的那个丫鬟和侍卫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应该是不会有事了。”
“应该?”玄商冷笑,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血芒,“我要的是绝对!”
瘦子一惊,连忙再次隐身,拉着胖子想悄悄地跟。
玄商察觉了,回头看着他们,两人立时觉得后背寒毛直竖。
虽然蛇君恢复视力是好事,可是变得越来越可怕就没那么美好了……
无奈,瘦子和胖子只能蹲在地上绝望地目送玄商消失。
胖子捏了捏瘦子的衣袖:“咱们真的要回去?”
“回你个大头鬼!”瘦子用拳头砸他头,“咱们的任务只是送蛇君回去,管别人死活,死生由命,富贵在天,咱们c-h-a手会扰乱秩序的。而且我看那姓江的命很长,哪那么容易翘辫子。”
胖子不解:“那我们现在能干啥?”
瘦子道:“当然是再等一会儿,等蛇君以为我们走了的时候远远地跟着。”
胖子敬佩道:“你真是太机智了。”
瘦子嘚瑟地一甩头发——那是,总之比你这二百五好。
这天晚上,江立房间的灯一直没有熄灭,当然他不愿意承认是在等玄商回来,而是美其名曰思索回京的事情。
不知不觉就呆呆地站过了月出月落,站到东方的天空泛起耀眼的银白。房间里专门为玄商准备的几个炭盆都烧得没有了热度,他忽然觉得很冷,打开门一看,正好接住一片晶莹洁白的雪花。
南威捧着从箱子里取出的蓬松的白色大斗篷给江立披上,江立摸着斗篷愣住,心想玄商那呆子一个人在外面,眼睛又不好使,也回不了家乡,会不会躲在桥洞里挨冻……
想着想着他又暗自好笑,玄商是条蛇啊,冻不死的吧……可他平时那么怕冷……
会不会遇到坏人啊……不,他自己就够坏的了,哪有人暗算得了他。
南威就看着她家公子眼神不停地变幻,仿佛是在揪着一朵花,在“去找人”“不去找”“去找人”“不去找”这两个选项中不停地交替。
南威以为江立最后会选择去找的,没想到江立淡定地吃饭、问候已经清醒了的方英秀、去书房读书……
眼看着一天就要过去了,正当南宫祈、南威、江耀、方英秀四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江立跑出去了,那速度快得都能赶上南宫祈的轻功了。
江耀摇头叹气:“以前怎么没发现立儿是个别扭的。”
脸色还有些苍白的方英秀也感慨:“因为以前没遇到真正重要的那个人吧。”
南宫祈和南威连忙追着江立出去。
江立向来j-i,ng明强干,脑子里的念头和主意可以连续转千八百个弯,何曾有这么摸不着头绪的时候。
玄商跑去哪里了,又能去哪里呢……
三人分头行动,四处打听,没有人说曾见过这样一个人。
从西边的菜市场打听到东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