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一手按紧抽痛的小腹,一手紧紧握住南宫桀的掌,眼泪无法控制地落了下来。
"你说过,会等我回来......"
20
"你说过,会等我回来的,桀......"风吟把头埋在南宫桀的颈窝,哽咽的声音在空旷的冰室中寂寥地回荡。
紧紧握著南宫桀的手,风吟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住地颤抖:"桀,不要睡了,睁开眼睛好不好?嗯?"
"桀,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桀,你说过会等我回来,你不能言而无信......"
"桀......"
穿过冰x,ue的风带著悲鸣,叹息般的呼唤显得落寞而凄凉。
风吟带著南宫桀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强撑起一丝微笑:"桀,我怀了你的孩子......"抚上南宫桀安静如初的脸,风吟紧紧闭了眼,而後睁开,"他现在还没有一个月,所以你感觉不到......"
"可是,他就在你手掌之下......"泪滑过风吟悲伤的脸,滴落在南宫桀的手背,"我只愿......只愿与你一起看他出世......"风吟紧紧咬著唇,隐忍的呜咽还是从齿间溢了出来。
静静地把南宫桀抱在怀里,风吟的视线分毫不移地停留在南宫桀俊美的脸上,指尖似隔著一层轻纱,一遍又一遍描绘著他飞扬的眉角、英挺的鼻梁、淡红的薄唇......
风吟俯下身,轻轻往他额上一吻,而後细碎地落在眼角、鼻尖,最後在那两片冰冷的唇上久久逗留,缠绵不止。
只是,依然没有温度......不管过了多久,那两片曾经在耳边呢喃过爱语的唇,依然寒意彻骨。
时间的流动变得缓慢,风吟抱著南宫桀的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冰室中的一切似乎与时间同时凝滞,连同风吟的思维,也来来回回地在这八年间消磨。
"你吹笛,我舞剑。"
黄昏夕照下,你舞动一地落花,我吹起豪迈的曲。
"我已经,无法控制......"
月色凄迷,在被落花铺满的亭阶下,你我肢体交缠,把最後一层暧昧道破。
"听到你说爱我,我好想活下去......"
南宫桀每句话都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风吟的心,让它变得鲜血淋漓,不忍目睹。
"我会让你活下去......"风吟抚了抚南宫桀的发,最後一次亲吻他的唇,"就让我,自私一次......"
风吟把南宫桀安放在一旁的冰石上,闭目凝了凝神,抬起手腕,抽出身上的小刀狠狠往腕上的脉动划了一刀,握紧腕部,把流出的血迅速滴落在冰床的中央,红色的纹路绘出一个奇怪的图案。不消一刻,沾上血的寒冰竟被融开,陷下半寸的深红凹痕,现出一个用上古神文写就的阵形。
虽说白玉族人的灵玉几乎有著起死回生之效,但终是不能敌过天地轮回。南宫桀只是失了意识所以长眠不醒,不算进了轮回,但也不能归为生人,就等同是七魂失了六魄,若用注了灵气的血画出返生之阵,把灵气打入体内便可重塑他的意识。但如此一来,南宫桀就如匆匆做了二十年的过客,无情无感无恨。二十年间发生的一切虽然还留在他的脑海,但只得一个模糊的形象,并没有让他生出一丝情意。
风吟抱起南宫桀放在阵形中央,两人呈打坐之势。褪去南宫桀上半身的内衫,风吟用手指蘸了腕上的血,在他光洁的後背画出一模一样的图形,而後撕下一边衣袖,粗糙包扎了流血的手腕。
风吟默念咒法,阵形被催动,红光如天边的极光,笼罩在南宫桀的周围。
留出足够的真气护住小腹,风吟让全身内息汇合於掌心,借助咒文的力量,通过南宫桀後背将阵形上凝聚在血中的灵气缓缓打入他的体内。
因为失了一半的灵气,风吟体内灵玉开始激烈地颤动,一阵阵激痛让风吟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紧咬的嘴角已渗出了血。
风吟一手护著小腹,不断安抚著腹中还未成形的小东西,一手抵在南宫桀後背,待灵气被他完全纳入。
"唔......"风吟气力不济,失去重心倒在床上,转眼看见冰床上和南宫桀背上的血痕已经消失,终於安心一笑,却在瞬间被小腹尖锐的痛夺去了注意力。
拿出楚相惜给自己的保胎丸,风吟匆匆倒出一颗吞了下去,身体斜卧著,一边手安抚般摩挲著小腹。
待腹中的疼痛稍缓,风吟扶著南宫桀的背将他放倒,自己也因失了过多的血,又失了一半的灵气,意识变得模糊,只紧紧攥著南宫桀的手,头枕在床沿,身体软倒在冰阶上。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冰冷入骨的寒气缓缓上升。
忽有一人指尖微动。
睁开的双眼空洞无物,望了望顶上高高的x,ue顶,便低下头看握紧自己右手的那人。
那人有著柔和的眉宇,唇角弯著一抹似喜似悲的笑......
心突然一阵抽痛。
手下意识地回缩,惊醒了安睡的他。
一瞬间,两目相投,恍如隔世。
21
风吟撑起虚弱的身子,把脸探了过去,紧紧盯著南宫桀漆黑的眼,视线舍不得离开一分一毫。
南宫桀眨了眨眼,望清眼前人俊秀的面容,用没有一点起伏的语气道:"风吟。"
南宫桀的冷淡生疏将风吟张口欲发出的一个"桀"字生生逼了回去。风吟只觉心在被狠狠地重击,氤氲在眼里的水气就要夺眶而出。
"少主......"风吟低下头,平静地说出这个尊称,握著南宫桀右手的双手却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