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殷若澈摇摇头,他不信安阳的话,可心里从醒来后就浮现的不安又是什么呢?骆以沫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安阳这里?睡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醒了之后完全变了?他……
“他说,他受不了你了,他不想整天围着你转帮你收拾残局。你太没用了,身为男人,连自己的保护不了。”安阳的眼睛里没有一点说谎的迹象,虽然残酷,但是他还是继续说着:“他说,他觉得你恶心,被一群男人玩过他觉得脏,所以,他把你送给了我,随我处置,任你自生自灭。”
“安阳,你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好吗?”维持着虚假的笑,殷若澈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若澈,我用我的人格保证,这些话,都是骆以沫让我转告给你的。”
停了一会,安阳又一次开口:
“接下来,是安阳要告诉你的话……”
……
安阳的家不是什么豪华别墅,而是在一个高级公寓,安阳说不喜欢别墅那冷清的感觉,还是公寓才有家的味道。
深夜,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扰了他的清梦,安阳迷迷糊糊的去开门,等看到敲门的人是谁后,睡意全消。
“很抱歉这么晚了打扰你。”骆以沫抱着被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殷若澈。
“若澈怎么了?”安阳看着他怀里熟睡的男人,担心的问。
“没事。”低下头看着他的睡颜,骆以沫的眼睛温柔的像是要滴下水。“只不过是睡着了,我给他吃了安定片。”
安阳猛的抬起头,心中已然有了大概,只是他没想到骆以沫会这么果断。
“我把老师交给你了。”最后在看一眼,骆以沫轻柔的把殷若澈递到安阳的怀里。“好好照顾他,别再让他受到、受到那样的委屈了。”
“你走了,他怎么办?”殷若澈很轻,抱起来一点都不费力,安阳接过骆以沫交给他的责任,他不会拒绝,他会尽他所能。
“只要不让他难过,你怎么说都可以。”骆以沫看着安阳怀里的男人,苦笑着说:“说,我不要他了,说我不爱他了,说我嫌他麻烦,说我把他送给你了,说我觉得他脏了,说我……”
哽咽一下,骆以沫再也说不下去了。喉咙上下动了很多次,控制好音量他再开口:“说什么都好,就是别再让他想我,别再让他等我,我们,就这样,永远的,不能……”
突然止住了声音骆以沫向前走了一大步,终于,他又看到了他的脸,抑制不住,他伸手去摸他的脸,绝望的说:
“为了你我什么残忍的话都可以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只要你不再受苦,我愿意承担一切。
我可以摧毁我们的感情,我可以放弃我们的一切,可是,澈,我爱你啊……
什么都不能阻止我爱你的心情……澈,我真的很爱你……
澈,对不起……原来,我们之间,懦弱的人是我……
澈,别原谅我,求求你不要原谅我……
回到你原来的生活里去……
澈,忘了我……
所有的痛苦,就让以沫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他的声音在颤抖,他摸他的手在颤抖可是他没有哭,最后一次,他帮他把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闭上眼睛,转过头,再也不回望一眼。“安阳,老师就拜托你了。”
“骆以沫。”在他迈出脚的瞬间,安阳问:“你真的要放手吗?”
“以沫不舍放手,但是,无可奈何啊……”
……
安阳平静的讲完昨夜所发生的事情,殷若澈也呆呆的听完了。
下意识的,他伸手去摸脖子上的项链,可是,却空空如也。
“我的项链呢?”
“骆以沫带走了,他说你不在需要。你再睡下吧,我先出去了。”说完,安阳转身离开了。
殷若澈看着天棚上的吊灯,原来,人最痛苦的时候不是哭泣,而是痛到流不出泪水。抚摩着自己的脖子,那个骆家家徽,那个剑与荆棘,那个骆以沫送给他唯一的东西已经不在原位了。
荆棘满身芒刺,看起来把剑包裹的密不透风,但是荆棘忘了,虽然自己看起来那么危险,但是,剑却是钢铁之身,它,伤的了它吗?
他和骆以沫,究竟谁是荆棘?谁是剑呢?
突然,殷若澈跑下床,跑到安阳面前,定睛看着他。
这时,什么也不知道宁朝歌像往常一样开门进到了屋中。
“安阳,现在,你还要我吗?”
宁朝歌被定在愿地,他不知道为什么殷若澈会在这里,他只听到,安阳那熟悉的声音坚定的回答:“要。”
“那就好……”殷若澈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安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下落的身体,横抱起来。
“安阳……”在安阳要进到卧室的那一刻,宁朝歌终于发出了一个蚊呐般的声音:“你不能……你在自找苦吃……”
安阳回头笑了。“朝歌,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第二十二章 分手
天,下起了入冬以来不知道第几场的雪。 骆以沫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胸口像被巨石压住般呼吸困难,走了不知多久后,他终于跌坐在路边。
跌坐到一个昏黄的路灯下面。
“老师……”无声的呼唤,换做一屡白雾。
往事,历历在幕……
他们的爱,曾经以为坚不可摧。可是,却只维系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