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中留最乖~,一声不吭,闷头把王双巧那份都吃回来了!
金枝姑姑过了一会儿,站起来,离开席,进里屋哄王喜报的金枝玉叶去了~
没一会儿出来,问自己婆婆,“咱家还有发糕吗?巧儿想吃发糕。。。”
金枝最小的一个小叔子的女儿,一岁不到,正被她妈立在怀里,吃离r-u食发糕呢,最後一小块儿,刚进小嘴儿~
王双巧十有八九看人家小屁孩儿吃,馋的!
“发糕哪家没有?快!刚子~你跑出去,谁家有拿俩回来。。。”金枝婆婆下旨。
我可怜的大表哥,颠儿~~含著嘴里的饭菜,顶风冒雪,村里“要饭”去了。
中留在桌底下拽我的手,“胞~~俺家有发糕。。。”悄声对我说。
“傻了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王双巧这就是作人呢!我敢跟你打赌,人找来了发糕她准又要别的,不信你等著瞧!”
果不出我所料,刚子还没回来呢,王双巧又下懿旨了,说,她又不想吃发糕了,想喝小米粥!
玉叶姑姑赶紧点火又熬粥。。。
刚子寻遍了全村,抓著俩热乎乎的发糕,杨白劳一样地奔回来,玉叶姑姑捧著滚烫的小米粥进里屋的时候,王双巧在他老爹的怀里已经睡著了!
第二天,至少有二十几户人家,见了我就问,“包啊~你妹子昨天吃到发糕木?俺家都蒸好咧,你哥咋也没来取?”
这个可恶的王双巧!害得全村人大过年的半夜蒸发糕不说,第二天早上她又来神儿了,抱著王喜报的脖子哼,
“爸~~我想吃炸散子!”
把王菌吓得,“闺女啊~让你爸整辆车,带你上镇上逛逛吧!那儿啥都有!你可别在家折磨人了~”
王喜报不知从哪儿整了辆破三菱摩托来,知法犯法,後面带俩女人。
王双巧,三明治的夹心一样,坐在王菌和王喜报中间,那个乐。
王菌问我“去不去?”
我说“我骑您脖子上啊?”
王菌骂我“小兔崽子!”
我说“你们最好让警察叔叔逮著,今晚就别回来了。”
王喜报一个油门,俺家那俩女流乐得,搂著王喜报的腰嗷嗷叫~
唉。。。女人啊!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我是真没好感了!
只有王喜报这种不正常的男人,才会视这样的女人为宝~
7
中留考上高中为什麽要离开我家?小时我一直不明白。
直到他跟我在北京偷偷买了自己的房子,洞房花烛的晚上,他才告诉我十七岁时他离开我的真正原因。
明白自己成为伟大的书法家,追根究底的原因竟是如此的龌龊时,我想改行都来不及了!
他走得非常突然。突然得令十四岁的我根本无法接受。就连王菌和王喜报都坚决反对,不让他高中就住校。
最後他执意,到底还是搬出了我们家,就像离开了我的世界,我的心,头一次空出了那麽一大块!
上高中前最後的夏天,我陪他回陕北,那时他还没决定要走。
中留本来就是村里的小状元,在首都中考又考了个全北京的第三名,王菌早把电话打回了村,哇哇哇的那通老叫,比我後来考上北大还兴奋。
整个一个暑假,我、中留还有草姨和蒋校长,都特别的高兴。
蒋校长是一个很少顾家的人,村里的小学校已经不能算他的事业了,而是他的整个生命。
每个假期他都很少在家,利用学校放假的时机,骑著辆破自行车满县地跑、化缘。
教育是一种信仰!
我就是从蒋逸闲的身上懂得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就像一个“叫花子”!可却在乞求别人施舍的同时,让别人明白了重视教育的意义。
他把化缘得来的钱全部用来帮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帮他们交学费、买书本。扩大学校的规模,更新陈旧破烂的设备,给老师们发奖金。
中留在北京三年,我都能感到,草姨和蒋校长只有在我和中留回来时才吃荤腥。
中留每次回家,草姨都交给他一笔钱。中留自己留多少我不知道,剩下的,他全部交给王菌。
王菌每个月给中留多少零花我也不清楚。反正,自从中留到我们家我身上就很少揣钱。出去,俺俩都是成对儿的!掏钱,自然是蒋管家的差事。
每次出门前,王菌或是我n_ain_ai给我钱,放桌上我连碰都懒得碰。用食指一点中留,中留颠儿~~~地过去,钱就归他了。
但往往五十块钱进他的腰包,我们能吃上二十块钱的汉堡,再花五十块钱打一次网球。那二十块钱?中留掏呗~
中留又不是开银行的。
这一点,王菌是个特别心细的母亲。很早她就给中留开了个户头,把中留给她的那些钱全部存在了里面,卡和本一式二份,王菌拿著一份,另一份从小就在中留的手里。
她怕爱面子的中留磨不开,万一时不好意思向她开口要钱,再走上邪路啊绝路什麽的~
中留上大学前有没有动过那里的钱,我不知道。
估计十有八九没动过,因为王菌会偷偷往中留的口袋里放钱!
本来我也不知道喜欢理财的人之间的这些秘密。一个星期一的早上,中留问我,
“胞~~我兜里的钱是你放的?上个星期也是?”
我对钱一向不太清醒,但我也不是文盲,数还是识的!
我和中留连著两个星期去打网球,打一次两人五十块。上个星期我n_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