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宁清如今,已理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了,恨?怨?悔?痛?还是麻木了的无奈……
摇了摇头,六公子宁清说道:“你……错了……你可知道,当年师傅看到那蚀血,说了什么?他说:‘如果这药是你做的,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公子,夜长梦多,先处理这三人罢!”崔鹰狠狠地瞪了一眼敏芯儿,低声说道。
六公子宁清略一点头,眼神一一扫过二公子南宫天斜,朱正成与南宫天幕……
南宫天幕眉头一皱,这六公子宁清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竟是冰冷怨毒!难不成,为了让她开口说话,命水莲给她服下了一日半之事,她已尽知?想想也对,六公子宁清既是毒殿殿主之徒,自是不难分辩出服下的药物是什!
南宫天幕苦笑,此时此地,六公子宁清自忖命不久已,若是来个玉石俱焚,也不无可能……
“哈哈哈哈……今r,i你既然逃了出来,自是由得你说!”敏芯儿仰天大笑,声音悲怆,虽是在笑,眼中却流出两行清泪,道:“清儿姐姐,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一声“清儿姐姐”,令六公子宁清正要下命令的手停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初在毒殿,两人亲密无间的情形来,脸上不由一阵恍惚……
自从自己成为了殿主的徒弟,两年后再见到敏芯儿,就只有六公子的称呼了……虽明知敏芯儿是在拖延时间,六公子宁清亦是问道:“你想问什么?”
“何人救你出了刑牢?何人治好了你的哑毒?”敏芯儿就那样,流着泪,双眼直视着宁清。
六公子宁清眼神慢慢地移动至南宫天幕的身上,戏谑一笑。
南宫天幕心中一沉……
果然,只听六公子宁清缓缓地道:“在这落阳宫中,自然只有四公子南宫天幕有这能力,是他手下一人救我出来,也是他的侍女水莲为我解去了哑毒!”
“四公子?!”
“南宫天幕?!”
数声惊呼响起。
场中众人不敢致信地望向衣衫破烂,正席地而坐的南宫天幕。
“四弟,原来你一直是在装疯……”二公子南宫天斜望着南宫天幕,一时之间,心中百味纷杂。原以为,自己已掌控了一切,却原来,不过是他人眼中的跳梁小丑……
朱正成神色一紧,糟了!柳如风与原卓消宫的侍卫……
“托大哥的福,小弟疯了四年,方才再识世事!”南宫天幕理了理垂至眼前的几缕乱发……
“叙完旧了?”六公子宁清冷笑,右手臂高高举起,猛然下挥,喝道:“杀!杀了二公子与四公子!”
随着六公子宁清一声令下,云清宫众人猛然扑向了场中三人,刀剑之声,呼喝之音,再度在落阳宫中响起……
二公子南宫天斜与朱正成以背相靠,各对一面。
将面前之人一刀劈作了两半,二公子南宫天斜冷笑着道:“四弟,你既救了她出来,怎的连你也杀?”
南宫天幕弃了钢刀,抢过一把长剑,顺手将扑近的两人刺死,笑道:“她本来就与我是敌非友。何况,我救她出来的目地已经达成!”
“公子,不好了,落阳宫送葬的侍卫回来了……”余顺挑眼远望,低声急道。
“无妨,你们当四公子会只身一人来到落阳宫?”六公子宁清眉也不抬,紧盯着下方的撕杀。
余顺、崔鹰对视一眼,方才想起了二公子南宫天斜吞并卓消宫时,卓消宫的侍卫亦是全部进去了落阳宫……
只是,看着六公子宁清立于夜风之中的身影,竟隐隐泛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死气来……
余顺看着越来越近的落阳宫侍卫,眼见下方的云清宫属众也已发觉,渐渐有些s_ao动了起来。
余顺回头望了一眼六公子宁清,大声喝道:“杀!”
“杀!”云清宫属众大声应合。只围紧了南宫天幕、二公子南宫天斜与朱正成,亡命搏杀……
但场中被困三人,何等人物?仅是云清宫属众方才那一瞬间的s_ao动与迟疑,三人皆知事情有变。
二公子南宫天斜一刀破开了面前一人的胸腹,宝刀横劈,逼退众人,游目四望,面上一喜,突又一沉,正等开口……
却听朱正成已高声大叫道:“小心……”
话语未完,不远处的南宫天幕诡异一笑,隐含了内力的声音响起:“杀!”
十数声惨叫响起。
二公子南宫天斜回身一看,不由得目眭欲裂……
正冲入云清宫人群中的落阳宫侍卫惨叫连连,眨眼之间已倒下三、五十人来,并非是云清宫众武功高强,却是死在身侧同穿落阳宫侍卫服饰的人手中!
而最靠近二公子南宫天斜之处,落阳宫副统领苏另,正痛苦地握着穿胸而过的剑尖,艰难地扭头,望向身后的柳如风……
“南宫天幕!”二公子南宫天斜怒吼一声,反身扑向了前方的南宫天幕!
场中瞬间混乱不堪,云清宫的、落阳宫的、卓消宫的,战成一片。云清宫属众倒还好些,只要是落阳宫侍卫服饰,上前便杀。而落阳宫侍卫,往往眼见一名身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