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总要一再地相遇,来证明——”园园见他没再说下去,便追问:“证明什么?”傅北辰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反而转了话题:“你不是有位和尚朋友?佛家不是说,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想来我们此生之前,也应该有点牵扯吧。”园园辗然:“希望我前世没欠你的钱,那样的话,结果肯定不乐观了,因为这辈子我可穷了,八成还不上。”“说不定,是我欠了你。”傅北辰轻声喃语了一句,园园并未听到,他又说,“一起吃午饭吧?这段时间我单位事太多,分身乏术。”最后那一句像是解释。园园听了却摇头说:“不行,我不能再欠你了。”她说得一本正紧,傅北辰听得忍不住笑了,“你忘了?我没请过你吃饭,反倒是你,请我吃了两次饭。”“那是你义薄云天在先,我那不过是报效万一。”园园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你上次慷慨送我的钧瓷片,我决定把它做成项坠。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它‘涅槃’。”涅槃?”傅北辰听到这个词,不禁微微一震。“对,它的色彩那么漂亮,就像凤凰浴火那般绝美。”园园全然没有发现傅北辰的神情变化。“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人加工它。他这么美,我不想随便找个人,把它糟蹋了。”在园园说的时候,傅北辰的脑海中便闪现出了刺目的大火,这场大火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多次。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将脑海里的画面抹去,道:“我认识个珠宝设计师。她平时都是自己做手工首饰的,这件事,倒是可以拜托她。””......”“怎么了?”“果然,终究还是逃不过欠你的命。”“那么。债多不愁,再跟我去吃顿饭吧?”园园啼笑皆非,“傅北辰,我真是说不过你。”傅北辰只笑着说:“吃完饭,我送你回去,顺便取一下钧瓷片。”“好......”园园还是不了解傅北辰,所以不知道,这世上能让傅北辰执着的人和事,少之又少。傍晚时分,天黑压压的,上面密密地排布着整齐的云带。程白来到s省的这两周,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地震云。一小时之前,他们刚结束今天的救援工作,回到临时驻扎点,扒了几口饭,又突然接到命令,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乡镇有伤员急需救治,但具体位置和人数都不确定。带队的郑立中最后决定,立刻出发前往救人。他们进灾区以来,经历三次较大的余震,医疗队里已有几位医护人员因此受了伤。这几天汪洋一直悬着心,每次出任务,他整个人都绷得很紧。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这天,在他们刚到达救助地点没多久,意外终究是找上了门——他跟程白刚进入一幢民房,忽然地动了,瞬间尘灰四起,天旋地转的刹那,他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等一阵晕眩钝痛感过去,汪洋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汪洋,汪洋你听得到吗?”汪洋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陷在了地里,隐约听到程白的声音,他艰难地开口“程白,我有点害怕。”“你不是说,你特男人?”“呵.....”汪洋咳了一阵,然后说“兄弟,我们这些天每天都披星戴月,争分夺秒地忙,难得能空下来,咱们聊聊天吧。”汪洋其实已经累得不行,因为不敢睡,只能勉力说着话。“嗯。”“我喜欢的姑娘前阵子结婚了。”“节哀顺变。”汪洋干笑了一声,虚弱的说:“程白,我突然想起来,有一回我们寝室跟你们寝室一起吃饭,是老莫交了女朋友,他请吃饭。结果那天你第一次喝醉酒,你说”我愿长久地陪着她,却说不出一声喜欢,这算是什么?”程白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有些空洞“是吗?”“然后老莫的女朋友说,那就是喜欢,就是爱了。”程白没有接话,汪洋又说“以前我们不敢探你的八卦,加上问了你也肯定不会说,现在都这样了,....我能问你她是谁吗?要知道,你从来没有过绯闻,所以有就花怎么说的,物以稀为贵。”过了很久,汪洋才听到程白疲倦却带着一丝缱绻的声音,“园园,她叫程园园。”汪洋试着了下身体,单完全动弹不得,又听到程白所说“那人说错了,至少,在那时候,是错的。”“谁错了?程白,你好像......比我还严重啊,你上哪儿看?”汪洋等了一会儿,程白那边都没有回应,他不由心惊,“程白?”
“嗯....我还活着。”
这天临近下班的时候,园园接到了程胜华的电话。
等挂断电话,园园有些愣神,程白回来了,也受伤了。而且听程胜华的语气,似乎伤的不轻。
园园之后跟主编请了一小时假,提早下班,奔去了医院。
h大附属医院住院的大厅里,拉着一条横幅“欢迎救灾英雄xx”(看不清那两个字)园园没多瞧,直接跑向电梯口,坐电梯上了八楼,这层是vip的病房区,都是单人间。园园刚进病房区,就被护士拦下了。
“对不起,请问你找哪位?”
“我找程白,他是你们医院的实习医生,我是他的.....”
小护士听到程白的名字时,眼神明显波动了下。
而程园园突然之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跟程白的关系。
“他的妹妹。”她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么说最适合。
“妹妹?”小护士不太相信的口气,因为从来没听说程医生有说过。
这里是vip冰封,有人莽莽撞撞冲进来,护士必须问清楚的,如果是无关要紧的人,更甚是有意闹事的人跑来,打扰到病人休息,领导可是又责任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