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下墓的团伙头目是谁,可以假装买家跟他们联系,把他们钓出来,再跟你们一起去找人!”林瑄的反应简直称得上敏捷过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但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现在主动权在对方手上,就算林家有关系可以摆脱胁从倒卖文物的嫌疑,为了龙骨,他也不能不向特管局低头。
宋志存与龙深相视一眼,前者沉吟片刻,对过来交接的人道:“这位林老板,我们还有事要问他,麻烦你们问完话之后放他回来。”
又对林瑄道:“龙骨的事情,我们不能做主,不过我们会向上面打报告请示的。”
这句话纯属忽悠,骨龙虽然要上缴,但特管局出力最大,私下也不会没有留下一些,不过宋志存肯定不可能当场就拍板答应。
林瑄也明白这一点,拱手道:“那就多谢两位了。”
龙深回头看冬至,想叫他离开,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歪在沙发上睡过去,手里还握着笔。
他将笔从对方手里轻轻抽出,冬至却一动不动,已经睡熟了,眉间难掩倦色。
龙深没有叫醒他,而是拿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人背在身上往外走。
宋志存也并没有觉得龙深的做法有何不妥,再怎么说冬至能把青铜镜的图案画出来,让他们化被动为主动,都是立了功的。
反倒是林瑄见状笑道:“原来龙局如此看重这位小哥,难怪这么快就赶过来!”
龙深冷冷看他一眼:“你跟日本人合作的事情还没完。”
林瑄举起双手:“是是是,我深刻反省!”
龙深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车已经在门口等着,龙深把人放在中间的座位躺平,跟司机说了声开慢点,然后就跟宋志存一道坐在后座。
“怎么样,那几个殄文是什么?”宋志存问。
龙深道:“四个字,凤凰,贺兰。”
宋志存皱眉思索:“贺兰……这是姓氏,还是人名,还是,贺兰山?是了,铜镜上是一只鸟和山脉,鸟对应凤凰,那山应该就是贺兰山,林瑄说得没错,果然是在西北!”
龙深道:“我认为,凤凰想表达的,可能不仅仅是那只鸟,也许还有其它含义,比如方位,地点。”
宋志存道:“先让林瑄跟对方搭上线,只要找到他们盗挖青铜镜的地点,应该就能确定下来。”
龙深沉吟道:“我倒是有个想法。”
宋志存看他。
龙深:“这是一个很好的试炼机会。”
宋志存有点意外:“你想让他们去西北?”
龙深点点头:“那些日本人如此迫切带着青铜镜离开,一定是去找他们想要的东西,根据现在镜子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他们的目标跟我们很可能是一致的。”
宋志存也思索道:“根据我们的情报,麻生善人很可能是告诉藤川师徒,长白山有骨龙的那个人,他不仅提供消息,还陪着藤川师徒千里迢迢跑过来,事后还跟音羽鸠彦频繁联系往来,而刚才林瑄说,那个死掉的日本人音羽三郎,是音羽财团旗下的人。依我看,这里头肯定有很大关联,说不定我们还能趁机追查出上次那件事的幕后主使。”
龙深颔首:“不仅如此,石碑的线索,可能也会有进展。”
宋志存笑道:“看来上次我们把人放回去,放长线钓大鱼,果然是正确的,这不,他们又蠢蠢欲动了。只不过,这种事情让一帮还没结束培训的小家伙去,会不会太冒险了?”
龙深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年主持的第一届培训吗?”
宋志存叹道:“怎么会不记得?太惨烈了,二十五个人深入东南亚的热带雨林,最后只有十个人回来。我还记得折损的那十五个人里,不乏龙虎山和茅山出身的优秀弟子。”
龙深:“但他们那一届,也是最优秀的一届。”
宋志存:“不错,一组那个张珩,我看再过两年,去分局当个分局长不是什么问题。还有唐净,现在在华南分局,也算独当一面了。”
龙深道:“越严苛的培训,才越能让他们在危机中成长,只是训练的话,他们永远都会在心底留有余地。”
宋志存:“我明白你的意思,像迟半夏那小姑娘,本来我挺看好她的,但她要是还这样原地踏步,恐怕也很难有什么长进,这件事,我会找吴局商量一下,只要我们三个人统一意见,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本来特管局培训,每年就都会有人员折损率,这个折损,其实就是死亡人数,只要人数不会太夸张,这都是正常的。
真正的战士,是在鲜血中淬炼出来的,温室永远养不出铜皮铁骨,所以每一届的培训,基本都会死人,区别只在于多或少。
而这个数目,掌握在所有学员手中。
生,或死,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龙深望向前座。
冬至犹自眉目弯弯,沉静酣睡,仿佛将所有狂风暴雨都隔绝在梦境之外。
汽车的些许颠簸根本微不足道,无法让他从美好的梦中醒来。
在他的世界,也许正是春暖花开,阳光灿烂。
冬至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已经不记得梦里自己见到什么,做了什么,但醒来的时候嘴角犹带笑容,像刚吃了一根木奉木奉糖那么甜。
连带精神上的疲惫也在彻底的休息之后得到些许缓解。
第二次在龙深的床上醒过来,他已经能做到基本淡定了。
冬至卷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