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听不懂听不懂。你就说,他能比我还好看?”
“……”虽然您确实好看,但也没人会这么问的啊,钱甲腹诽,然后委婉道,“好看的人有很多,但真正出名的却绝不可能只是因为外貌。”
“那房状元是因为什么出的名?”谢介却反而执着起来,“因为三年前他蟾宫折桂,很有才华?能比我爹更有才?”
“……”这又是一个钱甲很难回答的送命题。
谢介早逝的父亲谢鹤,确实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才子,诗词歌赋,锦绣文章,在当时的文人圈里赞一句“大启第一人”都不为过。但京中近三年最炙手可热、多少名门仕女闺阁的梦中人房朝辞,也确实很有才,可他的才是国士无双的才,与谢鹤截然不同。
两人各有各的好,没有高低。非要把这么两个时代、两种风格的人作比较,才是有病。
“有病”的谢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房攻(充满暗示的眼神):这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嫁人当嫁房朝辞。
谢受:???
房攻:我未来要当宰执。
谢受:所以?
房攻:你得叫我相公。
*相公:在宋朝的时候,这还是对宰相的尊称。
*盆子:历史上真的有个皇帝叫盆子→_→不过,不是宋朝的。别问他为什么叫这个,我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
*月明林下美人来:这其实是明朝的诗。
第6章 第六份产业:
谢介就这样过上了每天和钱甲同学探讨传说中的房朝辞到底有多厉害的生活,顺便关心一下中元节的准备进程。
“四生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我让他们进来?”宅老站在水墨山水的屏风前,躬身请示道,这是让谢介尽快恢复精神的不二法门。
“进来进来。”果然,一说到吃喝玩乐,谢介就来劲儿了。仿佛刚刚还吐的生无可恋的不是他似的。
谢府有四个兄弟是专门管节日活动策划和四司六局沟通的,他们同时也是谢介的玩伴,负责满足他世子所有的天马行空,更是谢介因为自己无意识的嘴欠而有可能遭受种种伤害时的灾难预防员,俗称护卫。关键时刻能够调动大长公主留给谢介的几百亲卫,以策万全。
这四兄弟是少见的多生子,一模一样的人高马大,一模一样的虎背熊腰,以及一模一样的高鼻深目,充满异域特色。
据说他们出生在大启和蛮人共同管理的两属地,是个混血儿。
两属地是个比较偏门的专属名词,甚至很多大启的百姓都不知道,但它确实存在,就在大启和蛮人相交的西北地界,有点类似于“两国共同管理”的意思。大启和蛮人都觉得自己拥有这块领土的主权,这是蛮人和前朝的历史遗留问题了,但是等大启取代了前朝,问题依旧没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双方扯皮多年,始终掰扯不清,只能就这样僵持下来。
两属地的居民被称之为两属民,另类的双重国籍,要交两重税,服两重役,还有个外号叫“两输民”。
特殊的政治环境,养育了特殊的人,大启与蛮人的混血基本都诞生在这里。
混血本身没什么错,但这四胞胎倒霉就倒霉在蛮人忌讳双生,觉得那是不详的预兆,四生就更不能原谅了。
大启倒是没这个讲究,反而觉得一胎四个儿子,简直是多子多福的象征。
四生子的父亲是启人,母亲是蛮人。父亲在世时他们的日子还好些,自父亲被叫去服役再没回来之后,母亲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们,让他们小小年纪就受尽了磨难。为了活下去,四人把心一横,便趁乱连夜逃往了不太歧视他们的大启。
赶在被捉回去之前,他们有幸得到了大长公主闻天的赏识,训练好之后,就直接打包送到了谢介身边。
蛮人有名,没有姓。谢介就把自己的姓给了他的四个小伙伴,但少数民族的特色长名没有改,只是念起来有点绕口,府里的人更习惯叫他们谢大郎,谢二郎,谢三儿和谢小四。他们自己也更习惯被这么叫,那让他们觉得更有归属感。
四生子是一起进的门,穿着统一的下人布衫,早早的换上了偏青色的秋装,只在领口、袖口用不同的花纹区分彼此。
谢介家的下人每一季都会得到不一样颜色的新衣,因为谢介喜欢所有人都干干净净的鲜亮样子,偶尔也会在颜色上促狭一二,但却肯定是让人哭笑不得但又不至于恼怒生气的程度。知道这点的下人都觉得谢世子颇有点深不可测,看上去不靠谱,实则总能把好一个度,真没心没肺的,不可能就这么正正好。
“三儿啊,你说咱们今年还要不要搞头羊?”谢介兴致勃勃的和谢三儿商量。
中元节的习俗特别多,南北还存在差异,各地风俗也略有不同,哪怕是同处一城,不同的家族也会多多少少有独属于各自的传统。谢介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早已经成了定例,只要谢介今年别脑子一热,又要另辟蹊径,那就没什么太大的麻烦。
送羊,就是真定府的中元节传统。以时鲜蔬果祭拜祖先,并准备蒸羊送给外孙,也有地方是送给女儿的。
谢介小时候,他外祖太宗每次过节都要送他一头羊,希望能为早早丧父的他讨个好兆头,也是想做给外人看,他的外孙虽然没了爹,却有更厉害的母族在护着,谁也不许欺负。可惜,外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