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卫明白其意,郑重其事地颔首:“小郁大夫且安心,我等会查明真相的。”
郁容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郎卫被他支使来、支使去的,感觉太大材小用了。不过,若是回头跟兄长提及,兄长肯定还是会下令让手底下人查的,以其对自己的看重,一点儿小事往往搞得隆重得很,反倒可能会多费一通周折。
想着,他又提醒了声:“莫要惊动了那人。”
一方面若是鬼蜮之徒,也免打cao惊蛇,另一方面,也是防止误伤无辜人,毕竟内宅之事挺复杂的。
郎卫道:“我等省得。”
郁容遂没再多嘴,在调查人事方面,这些郎卫可是专家级别的高手。
“小郁大夫。”
忽闻熟悉的称唤,郁容循声抬目,下意识地扬起笑:“好巧啊,周兄,你这是才从外面回来?”
周昉祯也是勾着嘴:“去郊外踏青了。”
郁容微讶,暗想,周兄也忒心大,还敢去郊外踏青,大夏天的不热麽……转而心情一松,总归是这人没像前些天一样,闷在客店不爱出门,真让人担心别是打击过了头。
周昉祯又道:“今日登高,浑身元气倍足,那大补丹果真奇妙无穷。”
郁容见他兴头有些高的样子,也被感染了一丝活力,笑道:“要不怎能叫大补丹,名副其实嘛。”
周昉祯闻言点了点头:“小郁大夫说得在理。”
郁容眉眼弯弯,遂是语气一转,直接道:“回你的房间,我再给你施一次针,往后吃着大补丹就够了,等我给你的那些药吃完了,到时候我再给你复诊。”
周昉祯听罢,跟着附和。
遂去了客房,便是例行的一套,脉诊、问答,复查之后再行施针。
完了两人随意闲叙了几句,郁容看天色不早了,起身便要告辞。
“小郁大夫。”周昉祯叫着了他。
郁容看到他欲言又止的姿态,不由温声问:“周兄有何指教,且尽管直说。”
周昉祯看向门口。
郁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除了守门的郎卫什么也没有。
这时,周昉祯忽而压低了嗓门,语气迟疑,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问出了口:“你会调欢宜膏吧?”
郁容一脸懵逼:“欢宜膏?”是个什么东西?
周昉祯脸上尴尬,声音便是越发小了,有如蚊吶:“就是男子之间用的。”
郁容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就是,润油膏吗?
顿时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周兄突然要与男子用的……莫不是因“云梦仙子”一事打击过度,自此不近女色,改好南风了?
等等。
郁容正色:“周兄,你的身体……”顿了顿,改了口风,“一年之内,不宜元阳再泄。”
周昉祯忙点头:“我晓得,小郁大夫你放心,我就是……问一声。”
郁容默了默。
周昉祯略微撇开脸:“近日结交了一位书生,真真是个慧业才人。”
周兄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娇羞”啊。
郁容被自己的形容给雷得销魂,便是轻咳一声,说:“润……欢喜膏我确是会调制。”
周昉祯微露喜色。
郁容见了,心领神会,不等对方再开口,道:“日后周兄若有所需,可遣人寻我。”
周昉祯当即拱手感谢。
郁容的心情十分微妙,周兄的恢复能力真是强悍,这才多久,就摆脱了“云梦仙子”的y-in影,当然也是好事,不过……
仍旧有种槽多无口的感觉。
别的不提,他这x_ing取向掰得也太快了吧?
忽地想起这个时代,那些fēng_liú子弟素来是男女不拘……好吧。郁容话锋一转,问:“周兄可知那书生的来历?”
想到“云梦仙子”之事,难免多嘴了这一句。
防人之心不可无麽!
周昉祯知道他的好意,自不会觉得冒昧,回道:“说起来也不是陌生人,他此前在邹良书院读书,颇有些名气。不过是一直没机会与其结交。”
“原来如此,”郁容笑着说,“希望周兄这回能得偿所愿。”
周昉祯再度露出个“娇羞”的表情。
郁容被雷得不轻,“忍无可忍”之下,干脆与他告辞……反正也没别的事了。
“容儿。”
一踏入院门,郁容就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跟阳煦兄玩够了?”
聂昕之一本正经道:“非是嬉闹,聂暄颇欠教训。”
郁容横了这家伙一眼,当他不知道吗,肯定是看到阳煦兄凑自己太近,犯起了小心眼的毛病,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阳煦兄是亲人,你的胞弟。”
聂昕之素来是态度良好,面对他家容儿的“教育”,鲜少辩驳或是还嘴,偶尔还颔首应着是,至于在受完“教育”后,行动上到底做得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郁容也就是念一下。
三两句能说通的,还叫什么“鼠腹j-i肠”?
“看兄长刚是想出门?”叨叨了几句后,他转移话题问道。
聂昕之答:“接容儿回家。”
郁容闻言失笑:“我又不会跑掉,还有人随身保护,也不怕遇到什么意外的。”
聂昕之回:“给容儿的礼物,业已制成。”
郁容有些不解:“近来好像没什么节日,怎么突然想送礼物?”
聂昕之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容儿可要一试?”
试?
听起来是用的东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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