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玲儿选的衣服不繁重,马车也行的平稳,倒是你,”苏璃手指指腹捻了一下褚彧的眉心,“想些什么,一直拢着眉头。”
“没什么,大概是我想多了”褚彧掩下忧色,“对了,璃儿,你以前可去过江南?”
“没有。”
苏璃摇了摇头,她在雾谷一个人呆了三年,出来便是直奔锦城。
“父皇上次允了我七月去封地,我着人在汴州的平江城设了府邸,与王府一般无二,连着翠园也照着原样造了一个,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那我们年节可会回来?”
“会。怎么了,这里有璃儿相见之人?”
苏璃有些犹豫,半年后正好是褚彧的腿愈之期,到那时她可以趁着年节回来,只是,她如今还没告诉褚彧言玄亦是她父亲的事。
“璃儿?”褚彧疑惑的看了一眼没说话的苏璃。
正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苏璃话还没说,就差点倒在褚彧身上,太子的近身侍卫也急匆匆前来。
“王爷,王妃,咱们遇上了北拓皇子的马车!”
“已到了燕山关?”
“王爷,才到下马坡,但不知为何,北拓皇子的车队竟然没有等我们,自行驶了过来!”
怎么会如此凑巧?褚彧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经下马的褚恒。
“好,那我们也过去吧。”
褚彧的话音才落,就在当时,坡道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便是三十多匹烈马冲了出来,溅起尘土飞扬,将郊野大道堵截的满满当当,而坐在上面之人无一不是背挂大刀,粗布灰衣的蒙面山匪!
*******************
却说初九那边,一路疾驰,过了城门,直接往太子府去。
等到了府门口,竟发现蔺新瑶就在门处,似乎是等着何人。
“怎么是你?”蔺新瑶急急往初九身后看去,没有马车,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褚彧呢?明明她偷听到了言玄亦对褚恒的叮嘱,以褚恒的优柔寡断的性子,怎么会敢让别人回来!
“太子妃,太子的通牒还留在府上,可否请太子妃拿出来。”初九心里已经起疑,还是躬身问道。
蔺新瑶呆呆的没有回应,初九眼睛滑下,她手里拿着的不正是通牒吗?!
糟糕!初九想明白了一些,再也顾不了许多,一把抢过蔺新瑶手里的文碟,翻身上马,而蔺新瑶呆立留在原处,她怕,万一褚彧为了护苏璃,会不会。。。
************************
郊野宽道上,与燕山关的高耸地势相衔,呈坡道直直向下的趋势趋于平缓,再至锦城,那个凹陷处便是下马坡的坡点。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二十余个东宫侍卫的尸体横陈四布,北拓车马那边更是惨不忍睹。褚恒早已被满目的血色吓得晕倒马下,只有褚彧和苏璃被围在当中,头顶零星有几只雄鹰回旋,盯着下面的一堆血肉,发出阵阵嘶鸣声,说不出的可怖。
“你们到底是何人?”褚彧看着眼前坐在棕马上的七八个蒙面男子,方才手起刀落最快的二十几人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些混淆视听的真正山匪。苏璃则低着头站在褚彧身后,一言不发,逃是无处可逃的,此时她能做的便是不惹人注意。
只是这样一张脸,如何让人忽视?
“你管老子们是何人,我们只要这个小娘子,对你没什么兴趣。”为首的刀疤眼男人坐在马上,手里旋着一根长鞭,烟嗓声从蒙面的面巾下传来,语气不耐,一个废物话还那么多,要不是金主说了人只能由他们的人来杀,他可真的忍不住抽上几鞭子。
“你若是要的是钱,放了我们,我可出你十倍。”褚彧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只有苏璃知道,褚彧的后背都是僵硬的。
为首的刀疤眼一听,有些心动,一旁马上的柴瘦军师赶忙拍了怕马屁股上前低声劝道:“老大,那个价钱在道上是买官的,咱们不能着了他的道,万一他以后追究起来,咱们赔了钱还赔了命!”
刀疤眼点了点头,眼皮一抬,看了一眼站在褚彧身后的苏璃,猥琐笑道,“钱我多的是,老子要的是人,那边的一个老太婆,这里一个俏娘子,嘿嘿,你说我要谁?”
说罢眼睛肆意得上下打探着站在褚彧身后的苏璃,金主让他把这个女的卖到勾栏里,呵呵,反正是去勾栏,那卖之前。。。总不能有便宜不占呐。
褚彧的手心发紧,“是派你来的人指明要的年轻女子么?”语气是硬装出来的不紧不慢。
“哟呵,你这都知道?”
“老大,不能讲!” 那柴瘦军师拉过刀疤眼的衣袖,看了褚彧一眼,“老大,他莫不是在拖延时间,那小儿我们已经捉到了车里,只剩这个美娘子了便可去媵州领花银了!”
褚彧看他们二人耳语,难道他们看出了自己是在拖延时间?
他的确是这个打算,初九跟了他这么多年,定能察觉出不对,他只要再拖上一阵,等到初九带着人来,便能解困!
然而刀疤眼却是不给他机会了。
只见刀疤眼长鞭一甩,恰好将站在褚彧后面的苏璃的右手捆住一带,苏璃一个踉跄便被拉到了那他的马下。
褚彧仓忙出手,与苏璃的衣袂擦擦而过,人刹那间失了平衡地往前,一下子从轮椅上跌落,摔在了沙道的洼地上,膝腿,手肘被地上的尖石刺破,鲜血浸透了皮肤,他却浑然未觉,只是看向那没有抓住苏璃的右手,心里一紧,撕扯一般的心痛和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