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劝架的孟佳华看懵了,男知青也好不了多少,同样被打懵了的还有当事人苏凤林,可很快脸上火辣辣的痛意唤醒了她,不敢置信地尖叫起来:“你这贱人,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跟颗炮弹似的向唐芸冲过来,两手齐齐上阵要去抓挠唐芸,孟佳华吓得赶紧跑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发疯的苏凤林:“唐芸,你快回屋,苏凤林,你还想闹到什么程度?”
唐芸站在那里倔强地看着拼命想冲过来的苏凤林,孟佳华都差点被绊得摔倒,就是胳膊上也被她的指甲挠到了,看了会儿,唐芸大步向自己屋里跑去,“砰”的一声将门狠狠关上。
危机解除,孟佳华赶紧将苏凤林放开,胳膊上被挠出几道血痕了,孟佳华疼得嘶嘶叫,没好气地冲还不依不饶向唐芸房间跑去的苏凤林吼道:“苏凤林,你再不积口德,连我也想打你,这里谁也不欠你的!你要跟唐芸算账,那一起把我们的账一起算算!”
“哇,我说了什么了?”苏凤林还哭上了,“我算知道了,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孟佳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跟唐芸一起孤立我,瞧不起我,也不看看姓唐的什么臭德性,以为谁都欠了多少钱似的,我怎就不能说了?呜呜……”干脆蹲在那里嚎上了。
孟佳华无力地甩甩胳膊,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一个大院里的知青之间,同样如此,她还能怎样?还能将苏凤林以及王春丽这样的给赶出去?
她郁闷道:“做饭去,谁来给我烧火。”
吴威忙说:“我来吧。”本也对苏凤林厌烦得紧,可一看她这哭嚎上了,又不知道咋办了。
厨房里在做晚饭,没事干的男知青要不钻屋里,要不就洗衣服之类的找事情做,没谁去劝苏凤林不要哭了。赵洪军也不爽,谁乐意自己的事被人在背后向别人捅了,还添油加醋的,谁还没有过做蠢事的到时候。
最后,哭累了的苏凤林只得自己一人回屋,继续收拾房间,平常大家挤一张桌上吃饭,可这晚就在厨房里盛了端回自己屋里吃了,等王春丽回来,面对的就是自己铺盖被丢出来的局面,只得又重新搬回原来的房间,没人出来帮忙,就连碰巧出来去厨房倒水的吴威,看到她也尴尬地笑笑,赶紧一头钻厨房,再蠢王春丽也知道自己被其他知青孤立了。
王春丽眼睛红肿着,她比其他人更郁闷更加憋屈,为什么没人愿意相信她?
那时候说出来的话根本不是她原本想说的,可为什么看了眼袁珊珊那贱人,就头脑一热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向来以工人阶段出身为荣坚定唯物主义信念的她,想起那一刻的感觉,脑子里又冒出家里奶奶以前讲过的鬼怪的故事,突然浑身一寒,毛骨悚然起来。
袁珊珊很满意今晚的效果,这比打口水仗更加粗暴简明有效,精神力异能可不止光会弄晕野物,让它们乖乖送上门来,同样还可以给精神力不如自己的人下暗示,就算王春丽有所怀疑,可她敢嚷嚷出来吗?这可是个破四旧的年代,宣传封建思想可不比黑五类的结果好多少。
白日继续上工,偶尔碰到其他知青,也发觉了他们之间气氛的怪异。
知青们没有将内部矛盾往外传,可禁不住那一晚吵闹的声音有些大,被其他人听到了,于是便被村人八卦上了,袁珊珊还是从罗晓桐那里听到的,罗晓桐听自己老爸回去后抱怨了当晚的事,罗晓桐原来就不喜欢苏凤林,更愿意接近孟佳华,对唐芸虽接触不多,但也没恶感,她的事情有些耳闻,这回听到了更加详细的版本,也只有同情的,却觉得苏凤林跟王春丽两个都是搅屎棍。
罗晓桐在安慰过袁珊珊后才说了她听到的消息:“……听说唐芸打了苏凤林,乖乖,没想到唐姐这回发威了,要我说就苏凤林这样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活该被打。你听说了没有?咱村里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说了,那晚上王春丽好像鬼上了身似的,嘶!不会真的这么邪乎吧?”
袁珊珊笑道:“你好歹也初中毕业了,怎么也信这一套?别忘了你爸可是党员同志啊。”
罗晓桐赶紧嘻嘻一笑作闭嘴手势,可眼里流露的好奇目光,袁珊珊又怎会看不出她想八卦的心情。
“袁珊珊,有你的信件,快去大队里领去。”有人来通知。
“哎,就来。”
“你快去吧,今天的活不重。”该种的基本种下去了,这个夏种总算要结束了,罗晓桐知道她这是第一次收到家人的来信,所以催促道。
袁珊珊顺路将跟军军一起的袁卫彬也叫上,后者果然一听有他们的信,一溜小跑地过来了。
“姐,你说是咱爸来的信,还是大哥的信?”袁卫彬眉飞色舞道,恨不得能飞到大队里把信拿到手。
“可能一起来了吧。”这年代通讯就是慢,一封信一来一回路上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天,她推算了一下,也就这两天应该有信了,如果袁父那里情况还好的话,那接下来就要准备请假去探望了。
姐弟俩一共领到三封信,其中两封塞得鼓鼓的,最后一封薄的,一看便知是邻居赵阿姨寄过过来的。
“回去再看吧。”袁珊珊不用精神力看,手上捏一捏就猜到里面除了信,还有其他的零碎物件,除了钱和粮票之类的不会是其他了。
回去后袁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