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败给你了,”想到珊珊寄给他的那几双亲手做的鞋子,袁卫国心里就暖暖的,鞋子寄到后,可把身边几个跟他一样的光棍汉羡慕坏了,袁卫国穿起来后特嘚瑟地到他们面前晃了好几圈,“我这次能休得时间长一点,打算看过你和彬彬后,就去咱爸那里看一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假好请吧?”
袁珊珊笑了起来,这是做妹妹和女儿的好处,可以撒娇,可以耍赖,有时候还可以蛮不讲理,做父亲的和兄长的,因为疼爱而不得不让步,看到袁卫国一脸“被你打败了”的无奈神情,她的眼睛笑弯成了月牙:“等我明天问一下,看公社里什么时候组织进山,只要在那之前能赶得回来,我们就一起去吧。”
“好。”袁卫国也笑了,嗯,反正还有时间,他可以检测一下妹子是否真有进山的能力,否则他还是要将妹子劝退回来的,荣誉要紧,可家人安全更重要。
当天晚上,袁卫国从许言森那里知道了妹妹弟弟更加详细的情况,心里更疼妹妹了,不仅要在村里应付一些居心叵测的村民,还将一家人照顾得好好的,自从妹妹来到这里,寄到他和袁父那里的东西就不少,更别说还将弟弟带在身边照顾得仔细,看小弟脸上并没有因丰城那里的事情留下的阴影,袁卫国就知道珊珊这个长姐比他这长兄尽责多了。
“是我对不起他们,要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形,当年就不一心一意地当兵去了,留在丰城好歹有什么事,我能在前面挡着。”袁卫国心疼妹子扛起一家人的担子。
许言森看法却不同:“你这话就说错了,当年如果你不进部队,也许跟我一样也逃不了下乡插队的命运,对袁叔和珊珊姐弟俩更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就跟我现在一样,看着我爸妈在那边受苦,我这做儿子的能做什么?”
他能做的跟珊珊比起来远远不及。
要许言森说,当初卫国这条路还是走对了,军队里的环境非常适合他的性子,比起从政更适合他的发展,而且以他的脾气,即使没有下乡插队而是留在丰城里的话,碰上后来的事只怕更要糟糕,他一冲动起来砸上不论曹家还是革委会的门,那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
袁卫国仔细一想,许言森所说的情况有很大的可能,代入许言森的情况想一想,他郁闷地想砸墙,可一想到隔壁住着妹子,拳头在上方挥了挥,不甘地放了下来。
在外人面前很少吐露心声,对着昔日的兄弟却不想隐瞒:“你说我那后妈,不,现在不是后妈了,那人怎就这么心狠,不考虑我爸的感受也就罢了,可这狠心的女人连彬彬的感受也不顾及。”
时间越长他越心疼小弟,有这样的妈还不如没有,当初他爸重新组织家庭时,他虽然早已记事,对后妈没法产生多深的感情,但冲着他爸,他还是很尊重后妈的,虽说后妈不如亲妈亲,但直到他离开丰城,后妈的表现也不算太差,可哪想到这人心根本经受不住考验。
现在划清了界限,他与珊珊可以将这女人当成陌生人看待,可彬彬却不行,走到天边去那也是他亲妈,每一回见到了便会提醒曾经伤过他的情形吧。
许言森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清楚,袁卫国只是想要一个发泄的渠道。相比起其他妻离子散甚至阴阳相隔支离破碎的家庭,袁家和许家能都平安地保全下来,已属幸事
“会好的,再等等,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你可别因为心急反而让袁叔为你担心。你在部队里,知道的事情应该比我们地方上小山村里更多一些。”许言森也想从袁卫国这里了解外面的大形势,他再往县里跑,可有些消息总归落后了。
两人聊得很晚才入睡,交流下来的信息加上许言森的分析,两人好歹对未来的信心增强了许多,许言森也更相信,现在就和珊珊说的一样,是黎明前的黑暗,很快就会云开日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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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婶带儿子回去后打趣儿子:“看到小袁了吧,你妈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吧,就是晚了一步,人家小许比你更叫那啥水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郑永祥帮他妈补充,心里哭笑不得,“妈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大哥都给你生了两个孙子你还嫌清闲啊。”
“呸,这哪一样?还不是看着你年纪渐渐大了,像你哥在你这个年纪,你嫂子都进门了,你这对象还没谈上呢,你妈跟你爸能不替你心急?”罗婶没好气地横了小儿子一眼,他自己不急,光让老两口操心了。
“这情况不是不一样么,你看袁大哥,年纪比我大得多,不一样没娶上媳妇呢。”郑永祥迫不得已将袁卫国同志给搬出来,心里对他说声对不起,“对了,还有咱村里的知青,爸你说是不是?”
罗婶气得捶了小儿子一记,郑常有背着手进门,背对着儿子来了句:“咱家里的事都听你妈的,妇女能顶半边天,咱家里的天都是你妈顶着的。”
罗婶被逗得噗哧一乐,这爷儿俩合起伙来糊弄她呢,见他妈不再追着说娶媳妇的事,郑永祥也松了口气,他就是现在娶上媳妇,不也两地分居,跟现在也没差,还是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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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许言森和袁卫国起了个大早,没睡多长时间,囫囵吃了早饭就骑上自行车奔镇上县里去了。
袁珊珊很想跟着一起去看袁父,这村里的事情就不能落下了,于是去了知青院,问他们要不要今天就去山上,把野栗子和其他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