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看着春晚实在是没意思,小品一点都不好笑,找了个电视剧。李嘉树看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完全视自己为空气,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的,亲他还被推开,心里极其不爽。
一个破电视剧还比自己重要了?
李嘉树迅速把他压在沙发上,夺了他手里的遥控器道。
白夏没反应过来已经全身都动不了了,酸奶洒了出来,眼巴巴看着李嘉树把自己看得正精彩的电视剧关掉,生气道,“欺负人。”
屋子里暖气很热,他一进屋就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衬得他的肤色比以前更白。李嘉树看着他露出的一小节脖子,抬头对上了白夏湿漉漉的眼睛,强压下心里某种莫名的躁动。
“来我家是让你看电视的吗?”
白夏自己家不是没电视,只是台少,他都不爱看,以前想看电视的时候就跑到李嘉树家,小时候电视里播西游记,他天天往这跑呢。
所以他理直气壮道,“不是吗?”
李嘉树又气又想笑,要是以前,白夏是没这个胆量跟他这么说话的,他小时候胆子特别小,听话的不行,跟在李嘉树后面连脑袋都不敢露。后来...后来都是被自己给惯出来的,还是挺怕别人的,就是不怕自己了。
“哥哥明天就走了,夏夏你不表示点什么吗?”
“什么?”白夏呆呆的问他。
李嘉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他。白夏服服帖帖的躺在沙发上,李嘉树双腿分跨在他腰两侧,禁锢着他想逃脱的两只手,狠狠亲着白夏的嘴唇。
白夏又要推他,说昨天都亲过了。
李嘉树想这都是什么歪理,谈个恋爱也要限单双号不成?
那就把以后的提前透支好了。
屋子不大,回荡着两人亲吻的水声,先是小鸡啄米般一下一下的亲吻,然后变成了饿狼似的吻,白夏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强烈的感受到李嘉树的爱意,他吻着他,像要吞下去一般。
他看到李嘉树的眼睛是红色的,里面有血丝。白夏此时也情动了,一点一点回应着,然后都被李嘉树用更激烈的亲吻报答。
白夏迷迷糊糊间被李嘉树抱起来,他靠在沙发上,白夏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毛衣脖领滑落了大半也没发觉,露出一大截小腿也不觉得冷。
他的手滑到白夏的毛衣里,掐着他的细腰,从上到下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李嘉树知道自己过了火,但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也许是两个人太过投入,谁都没有注意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被推开的门。
当阳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李嘉树才发觉有人站在门口,是李琴笙。
李琴笙走到院子里没见儿子,以为他还在屋里闷头睡觉,还以为是自己走时忘记了锁门,当她推开那扇遮挡住一切的门时,她宁愿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回来过。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祈祷着这只是一场梦。
沙发侧对着门口,因此入目的两张侧脸清楚的呈现在她面前,即使衣衫不整的白夏半背对着她,把李嘉树遮住了大半。
“妈!”李嘉树话还没出,动作先行,匆忙推开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白夏。两人之间勾出淡淡的水丝,白夏一个踉跄撞到了沙发前的桌角上,整个人因为不平衡坐到了地上。
他麻木的抬头看着李琴笙,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像烟花炸开在天空,□□爆炸在海洋一样,此时他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
完了。
“啪”,李琴笙上前狠狠给了李嘉树一个耳光,五个指印瞬间如浮雕般呈现在他的脸上。
“妈,我……”
李嘉树张口想解释,可是他没法解释,也解释不了。因为李琴笙看见的就是事实。
白夏此时感觉到了麻痛,双手扶着冰凉的地想要站起来,眼前一黑失败了。
李嘉树不顾母亲的目光上前伸出双手把他揽起来,两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李琴笙。
李琴笙双腿发软,心率骤增,她崩溃的看着两人,近乎是在盯着白夏,但实际上泪水已经迷蒙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多想把眼前这张脸换成世界上任何一个,只要不是白夏,只要那个人不叫白夏。
而白夏比任何人都内疚,在他的童年里是没有母亲的,上学的时候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扫把星,李琴笙冲出来把那些人大骂了一顿,还找上他们的家长让他们好好教育孩子。从此在白夏心里,李琴笙就充当了母亲的角色,在他十几年的岁月里照顾他,和亲生母亲无异。
可是现在。
所有平衡都被打破了。
三个人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李嘉树。
李嘉树个子高,几乎跌撞地站在李琴笙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认错,“妈,是我,是我强迫他的。”
“我错了,和夏夏没关系……”
他的眼眶很红,却没有掉泪,此时的李嘉树同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胡乱地说着什么,急于把这件事与白夏撇清关系。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李琴笙像印证了什么,随手抄起边上的竹条就往他身上抽。
她边打眼泪不停往下掉,自己身上的肉,自己打着怎么能不疼。
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白夏从小就乖巧懂事,这样出格的事即使他有一百个心也没有胆去做。反而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在学校惹事她都作势说两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