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封阳买了不少毛笔字贴,各种字体都有,足够他写上好几年的。握笔姿势一类的入门也是他亲自教的,封逸远以前还不知道他对书法有这么深的研究,想想这人好像被信博仁逼成了个鞭毛虫,各个领域都要伸一条触角。
封阳练得有模有样,虽然成绩不是班里第一,但字一定是写得最好的。家长会的时候还被点名表扬过,封逸远尾巴翘得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他儿子——虽然到底也没他什么功劳。
明天是个周六,封阳也不着急写作业,吃饱喝足便窝在沙发里看起了电视。信祁把他揽在怀里陪他看动画片,手里漫不经心地削着个苹果。
“爸爸,断了。”
信祁一低头,看见因为自己走神无辜断成两截的苹果皮,无奈一笑,迅速把剩下的削完,又切成了块,放在盘子里给封阳扎着吃。
俩人饭后消食,越呆越困,接连坠入了梦乡。封逸远瞅着这依偎睡着的一大一小,眼角眉梢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去厨房看看药煎好了,便轻手轻脚地把封阳抱去睡觉。信祁突然缺了个抱枕,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含混着问:“你把他抱到小屋睡觉了?”
小屋就是次卧,平常都是他们三口一起睡主卧,不过今天“例行公事”,只好委屈他在小屋跟毛绒玩具挤去了。
“不然呢?”封逸远把药端了过来,“快起来把药喝了。”
上回去孤儿院那一趟,可能是天寒地冻又把信某人这块玻璃给冻裂了,腿疼有反复的趋势,便去中医院抓了副方子回来。中药味让信祁一抽鼻子,彻底醒了,却还装作梦游似的半睁着眼,朝封逸远一勾嘴角:“你喂我。”
封逸远“啧”了一声:“多大的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