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金醉:“……”
奶奶,我衣服都不扶,就服你!
乔老太太继续哇啦哇啦,一边重新砌牌,一边义正言辞教育乖孙道:“撒撒气就行啦!听说你还要把那个宗什么扭送派出所?!……哎呀,人家做点儿小本生意也不容易,售后差一点就差一点吧……二饼!……”
乔金醉:“……”
说情说到乔老太太头上,乔金醉这边无法,奶奶的面子当然是要维护的。
老太太言尽于此,乔金醉表态:“奶奶,您打您的,恭喜发财,我知道了。晚安,飞吻,么么哒,拜!~~”
“啪”!
乔老太太那里先挂了电话。
乔金醉搔搔脑袋:“咳咳,咳咳咳,这个这个,蓉蓉,迫于老人家的淫威,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詹幼蓉低下头,道:“担心给你添麻烦……”
乔金醉耸耸肩:“这有什么?你好好休息,别想其他的。”她顺手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急急忙忙换着台,兴意盎然的寻找起关于本次强拆事件的滚动新闻。
“你看看!你看看!……”当找不到任何相关报道的时候,乔金醉幽幽看了苏沫沫一眼,说,“现在上个头条多不容易呀!搞了这么大个事情,电视上待不住一个小时就没了!哎呀,竞争大呀!……”
头条少女苏沫沫:“……”
我假装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不一会儿,助理带着小慕,大包小包买东西回来,四个人凑在一起吃了外卖。
小慕晚上在病房加床,陪着詹幼蓉,保镖也都守在外面,还留了一个助理。
乔金醉见再没什么问题,带着苏沫沫回家。
车上,乔金醉开车,苏沫沫搓着衣角想了想,饥渴难耐,问她:“幼蓉姐姐说……你在德国念大学……”
乔金醉:“嗯……”自顾自开车,仿佛什么问题,都会回答一个“嗯”一样。
苏沫沫小杏眼儿转过来瞧她,又提示:“你……你还退学了……”
乔金醉长眼儿看看她:“是啊……”又开车。
苏沫沫:“……”
哼,做了坏事不让我知道!
刚要再开口接着盘问。
乔金醉把着方向盘,突然“嚯”了一声,打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说道:“我退学怎么了?我愿意!!本小姐不靠学历傍身,想学就学,想走就走——你就喜欢学历高的绣花枕头是不是?对了,那个艾保罗学历很高,博士生是不是!嘁!!”
苏沫沫:“……”
什么鬼?!我这是问你!跟艾保罗有什么关系?!
苏沫沫无缘无故给乔金醉冲了一顿,生气:“我就问问!你急什么!艾保罗不是绣花枕头!”
“哦……他不是绣花枕头,我是绣花枕头!你不喜欢绣花枕头是不是?”乔金醉来劲儿。
“……乔金醉你什么毛病?!……不说拉倒,我不问了!”苏沫沫莫名奇妙。
她当然不知道,艾保罗曾经的战地记者身份简直成为乔金醉心头刺,要将心胸如大海般广阔的乔小心眼儿戳死了。但是,乔金醉从出了医院,上车开始,确实有些心绪不宁,在盘算一些事情。思考这些事情,总让她心底产生焦躁与急迫,有时候,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些隐藏的情绪,正在一点一点改变她。表现于苏沫沫面前的无理取闹,大抵诞生于此,像一种排解,像一种释放,像一种抚慰,像一种无声着舔舐伤口。
乔金醉潜意识中,更抱有某种浅浅的期待,期待自己不管做什么,苏沫沫都能原谅自己,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包容自己。她此时开着车,偷眼去看小仓鼠媳妇气愤地抱住双臂,背靠座椅,孤独的看着窗外……第一次,突然很后悔起来。
为什么明明很想靠近,却总是要推得更远?
明明都是两个很寂寞无助的人,为什么不能真正相拥在一起,彼此倾述衷肠?
这一刻,乔金醉几乎想将一切都告诉苏沫沫,告诉她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更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什么,自己会为她着想,一直对她好的!!
呲!——
轮胎摩擦地面,猛然一个急刹!
一个僵硬的身影出现在车头。
因为冲力,乔金醉和苏沫沫均被安全带扯了一下,都是吓了一大跳。
这是通往自家别墅的那条小道。
夜间,有灯光,却依然昏暗。
方海女面无表情,站在车头一动不动,惨白的车灯映照下,仿佛一丝血色都没有。
苏沫沫捂住胸口,看清了来人,小心脏还是“砰砰砰”兀自直跳!
乔金醉见苏沫沫没事,这才急忙打开车门,跳下来,道:“……妈?……你在这儿干吗?怎么不进去?”
方海女直直看了一眼苏沫沫,算是打过招呼。
苏沫沫赶紧向神出鬼没的婆婆惨笑一下,正要打开车门下车,见乔金醉向她轻摇摇手,示意不用了。
苏沫沫只得又坐回去,目送乔金醉跟着方海女走去了远一点的地方,隐约看见方海女的车就黑涂涂停在那个小叉道里。
……本来好像近了,这个夜晚,明明齐心协力,一起经历过不得了的事情。
可现在,看着乔金醉与方海女在暗里窃窃私语,苏沫沫忽然意识到,自己离乔金醉好遥远,好遥远!
那个颀长匀称的窈窕身影,洒脱不羁,有时候,也很温暖,会不会像梦一样,一碰就碎。
不知怎么,苏沫沫垂下水泽轻动的可爱眼眸。
小仓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