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camellia的灵魂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消散了,我才出世不到一年,这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危渊很是为难地看向对方。
为今之计只能尽可能地装作这题超纲了,自己做不到,看看对方会不会放松一点要求。
但是erthia显然没有松口的想法,她坐在长桌的另一端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在这几十年的执政过程中她学会了很多,尤其是在鉴别对方是否在撒谎这方面,她几乎没有失手过。正是因为第一次会面的时候她判断出危渊说的是实话,才有今天的这次晚宴,否则她是绝不会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的。
七区和九区有些相似,同样都是地处边陲,自然环境恶劣而且民风剽悍。这里的人只服从绝对的强者,只有打败他们、征服他们,才能最终维持稳定的统治。自erthia统领七区以来,她借鉴了许多严刑酷法并将它们改进为适合七区现状的法规,统一推行,铁腕之下人人退避。那些反对的、不满的人,全部都被碾死在了她的铁蹄之下,绝对的服从和控制,就是她统治七区的唯一标准。而要鉴别一个人是否真心归顺,自然也是她维持统治的一个重要部分。
“我的条件不会改变,你有三天时间。”erthia给出了最后的出价,便再也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言论。
不用劝了,她已经做出了她的决定。camellia的声音如是说到。
她知道,eve一旦做出了自己的决策就不会再改变了,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这一特点只是变得越来越明显。
危渊应景地沉默着,看了一眼面前的烤j-i,心里盘算着这样的情况究竟应该怎么解决。自己出行的目的是为了让七区退出即将全面爆发的战争,而就目前对方提出的条件来看,cahia必须有一个要死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你吃点东西吧,她根本不会介意的。”camellia知道危渊现在看着桌上的东西不能吃很难受,“她现在几乎对一切东西都漠不关心,就算你把桌子都搬走她也不会有反应。”
确实是这样。危渊不得不承认,就自己对ert神波动的感受来说,这个人几乎就像一潭死水一般,对外界事物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了camellia的鼓励,危渊终于还是把手伸向了面前的金黄大烤j-i。第一口吃下去,他感觉自己的味蕾都要飞升了,这只j-i无比地入味,而且火候刚刚好,外皮酥脆r_ou_质嫩滑,上面淋满了秘制酱料和蜂蜜,简直能让人原地上天。吃了几口烤j-i,危渊拿起那杯西瓜汁喝了一口,甜度刚好,与烤j-i的味道有一种奇特的和谐感。
“知道为什么会有索娅的西瓜吗?”camellia说。
危渊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发送黑人问号。
“因为她记得我喜欢大西瓜。”camellia的声音都变了,活脱脱一个怀春少女的语调。要是她有形体,危渊就会看到她满脸傻笑的样子。
“托您的福。”危渊无奈地被咽下了一口狗粮。
但是最惨的还是在他吃完狗粮之后又要开始复读。
“都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了,你还是这样放不下她吗?”
危渊按照camellia的指令,边吃边聊,据说这样会让erthia感到更加放松。
“永远忘不了。”erthia垂下眼,声音低缓。
“或许神让你重新复活是希望你能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把自己的人生变得快乐一些,ca的。”
erthia沉默了片刻。
“假如你的er死在战场上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她抬起眼看向危渊,“这四十七年我从没睡过一天好觉,我一直在想,像这样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
和自己短暂十几年人生相关的阿尔弗雷德早就被埋在了雪层之下,本来她就是一个孤儿,所以也就不存在家庭的联系。这个世界对于她而言,什么都不剩了。她就这么靠着心中的仇恨,在时间的长河中没有目标地前行,活着于她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
“最初我有想过做个了断,但是一想到十区的那个人还活着,自己就连死都无法选择。”她的眼睛在烛火的闪耀之下倒映出淡淡的光亮,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也没有聚焦。
“你的人生,还可以再开始的,带上camellia的那一份一起走下去,她真的很希望你能这样。”camellia的声音很低,近乎祈求。
erthia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没有任何神采。
“我已经,碎了。”
再也无法修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努力保证日更的鸽子发出了尖叫
☆、breathe iii
“气象报道说今晚七区那边会有极光。”
危渊站在窗边,从酒店的高层来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别有一番风味。grey的城市建筑大多数都是中等高度,很少有那种其他首府常见的摩天大楼,大概也是出于防震考虑才如此规划。
这里的夜太黑了。不知道是不是寒冷的缘故,危渊总觉得七区的黑夜要比自己这辈子所见的夜都要黑,那种浓得化不开的黑,连满街的路灯都显得快要被夜幕吞噬。
“是啊,这个房间正好有室内观景台,你可以躺在被窝里看。”camellia漫不经心地说到。
“她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危渊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喃喃。
camellia沉默了。
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很难过,危渊知道。erthia的态度在晚宴上已经很明了了,要她退出与queellia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