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艾尔利又开口了。
“真的不答应我的求婚吗,er?”
唐太斯:“…………”
行吧,还是失败了。
艾尔利的言下之意很明确:“er,你真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坚定的男人。”
“不开玩笑了,重新再来。”
被御主投落的阴影覆盖的英灵的视线略带仰视,其中同样深含着动人心魄的诱惑。
“我需要,换一种方式补魔。如果你抵触的话,就暂时闭上眼……”
轻得几乎散去的余音就这样被吞没在唇与唇的相贴间。
紧接着,舌尖便品尝到了全世界最甜美的滋味,舍不得离去的甜蜜伴随唾液不自觉地咽入喉中,燃起心肺难以承受的灼热。
唐太斯没能听从建议及时闭上眼。
这就导致了他注定无法再挪开视线,纵使在他们分别以后,这一幕也始终印刻在脑海之中,无法忘却。
“好了,er……我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英灵的唇色本就发淡,而此时却明艳得宛如只在春日呈现的花海,与他几近代表性的冷淡神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还低声说:“我能够感应到,他来了,正在向我们靠近。”
门外,拼命撞击牢门的无数亡灵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一下子没了声音。
悲鸣也在顷刻间消失。
那个不知名的英灵——他果然来了!
所到之处,滚烫的、能够灼烧灵魂的黑色火焰倾泻而出,象征着他无法压抑的愤怒,将亡灵吞噬殆尽。
艾尔利忽然察觉到不对。
他震惊地——没错,就是如此激烈的情绪——看向他的御主,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会是这个气息……”
“er,你……难道……”
弱小的、尚未窥见未来的人类,埃德蒙·唐太斯。
突然出现于此,拥有让艾尔利不敢置信的气息的英灵。
他们,竟然——
此刻,那个英灵终于到了。
就在身后,只隔了无法构成阻碍的一层铁门。
第11章
意识稍稍清晰,最先传递到脑中的信息,竟是半边身躯发麻、变得毫无知觉。
艾尔利非常少见地呆愣了一秒,待到睁眼之后,随时间流逝而模糊的不久前的记忆才逐渐回拢。
入目的还是监狱中一片漆黑的天花板,这一点毋庸置疑。
地点没变,幻境没变,唯一发生了变化的——就是人物了。
此时,艾尔利是以一只手搭在腹部、面朝上的安详姿势平躺在床上。
本该同样放在相应位置的右手却受到了主人以外的另一人的控制,那人就躺在他的身侧,极其过分地将手臂箍紧他的腰身,也束缚住了他的右手。
同时,这人身体的大半重量全压在了艾尔利的左半边身上。
艾尔利:“……”
连留给他稍稍活动的空间都没有,松散的长发被人压住,他的头等同于被迫埋在冰冷的、却又无比宽厚的胸膛之下。
有一块坚硬的物体抵在了额前,似乎是点缀在黑色斗篷正前的装饰。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某种如永不融化的寒冰般冷冽、又像是在久违的沉浸中附加了些许烟草味道的气息悄然来到了鼻端。
艾尔利嗅了一下,便因那少许的淡淡烟味儿蹙眉。
他努力在宛如一堵高墙的压迫之下转过头,视线自然而然地向旁倾斜。右手距离床的边缘还有一大段距离,挤一挤,大概还能睡得下一个人。
但旁边并没有多余的人影。
再努力一点,将视线往外挪到极致,总算瞥见了一小块熟悉的衣角。
埃德蒙·唐太斯,艾尔利的不幸的御主,得到的待遇明显比他低了好几个档次,竟然凄惨地被人丢在了地上,目前呼吸平稳,只是还没有醒来。
“er?”
发现御主的身影后,艾尔利就不会关注别的事情了。
他神色严肃地挪开阻碍自己行动的手臂,掀开浅盖着的一层绒毯,就要下去把可怜的er捞起来。
可是,刚刚坐起身,艾尔利不仅发现自己的盔甲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再一看,居然连鞋也不见了。
明明所在之处还是阴暗的囚室,可这里竟在极短的时间内焕然一新,潮湿木板拼接而成的床被铺上厚厚几层,地板的表面则由昂贵的羊绒毯遮盖。
绒毯本是无比纯净的白色,可当英灵的脚踝没入其中时,却倒显得陡然黯淡了几分,唯有世界上最完美的躯体,才能拥有如此无暇纯净的颜色。
随后——
艾尔利还是没能站起来。
有人还是压着他的头发,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让艾尔利不得不倒回来了。
“avenger。”艾尔利的语气还是很客气:“麻烦你让一让。”
“哼。”
那人还是不动,只是懒散地抬起眼睑,发出了一个满是嘲讽的气声。
“顺带一提,你的睡相比我还要差,能不要把胳膊放我身上吗?”
“那是无意识的反应。caer,我不喜欢和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你大可以陪你的御主睡地板去。”
“……”
艾尔利面无表情地与他僵持。
此人——没错,自称为avenger,以极其少见的特殊职阶降临现世的无名者,正是艾尔利在那间封闭的囚室内感应到的英灵。
艾尔利原以为“avenger”就是召唤出这么多亡灵、将伊夫堡搞成无人之境的罪魁祸首,可这个猜测在见到其本尊后就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