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用几个魔术让御主发家致富——不好意思,条件所限,用不出来。
让他用随身携带的剑抵挡几个来势汹汹的敌人——估计没打几下就会被敌人劈倒。
好吧,那你去做间谍,探听敌人的情报——
“这种任务,我没有尝试过。”英灵老实地交代:“如果是没有受伤之前的我,应该没有问题,现在的我,可能就……”
宛如盔甲幽灵、抱着他那把生了锈的铁剑的英灵莫名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摸”了“摸”与脸的位置大致相同的浮动光晕。
他似是十分叹惋:“以前的我,真的很好看。”
说着,位置对应着眼睛的那两团颜色略深一些的光点对着恩奇都,他的er正是有着如少女般柔美面容的勇猛战士。
“比er还要好看。”
恩奇都没有因为英灵的话而生气,反倒更加好奇了:“真的吗?”
“嗯。”
在不怎么想听的情况下听到了这番对话的吉尔伽美什抬起眼皮,眼里就写着不相信。
“真的。”英灵又重复了一遍。
不知为何,基本不会主动提出任何意见、在除御主之外的人面前也很少说话的英灵,在“以前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看”这个问题上展现出了让人极其震惊的执着。
而吉尔伽美什又向来不喜欢除挚友以外的人反驳他的意见。
眼看着大战(其实理应是单方面的虐杀)就要开启,恩奇都终于看不下去了。
“你们俩到底在争什么——吉尔,不要当着我的面欺负艾尔利哦。”
对于这样的指责,吉尔伽美什的态度相当的明确,就是不屑。
在他心中,连人形都不完整的艾尔利顶多算是恩奇都的宠物,看在恩奇都的面子上对其稍有容忍,但哪里会真的放在眼里呢。
“确实是你的性格啊。”恩奇都失笑,但后面的嗓音,却似是不经意地放低了几分,低到不刻意听便根本听不清楚的地步。
“不过,像这般‘纯净’的灵魂,又有谁会讨厌呢。”
到后来,相处得总算是久了,吉尔伽美什对艾尔利仅有的那一点耐心居然没有被消耗完毕,实乃奇迹。
根本原因不在于眼高于顶的王突然间亲切待人了,而是——非常不容易地,耗费巨大的魔力养起来的这个艾尔利,总算展现出难得的有用之处了。
他基本上什么都不会,说起来话更是木讷得让人提不起丝毫兴趣,但是,这样无聊的家伙,居然藏着秘密。
表面完全看不出来,他用寡淡的声线讲述起了好些似是无比遥远、又像是近在眼前的故事,忽然间就有了奇特的吸引力。
故事的主角各不相同,有年轻的国王,为理想奔赴的少女,还有一个……目前的他暂时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奇怪的魔术师。
“就是送你这把剑的人?”
“嗯。”艾尔利的目光有些飘忽:“虽然一开始是挺好用的,但好像没用多久,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恩奇都沉默了片刻,道:“那个人是故意的吧。”
“啊,真的吗?”
“很有可能?哈哈哈。”
从无意的一句话发展到讲故事的环节,起因还是恩奇都无时无刻不在的好奇心。
他被艾尔利提起的一个女孩子成为国王还和另一个女孩子生出了性别为女的儿子勾起了强烈的兴趣,继而深挖,才从艾尔利口中得知了更为丰富的内容。
原来,让艾尔利从一个非战斗型的特殊英灵,沦落成如今这凄惨境地的人,竟然就是他曾经提过几句的年轻的国王。
艾尔利曾用宝具修改了那位国王的“过去”,
“修改过去的代价多少,完全取决于影响范围。如果说,那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人生轨迹完全改变,也不会对世界造成明显的影响,那么,代价通常就是,将他所需要丢弃的‘命运’交由我代为背负,那样便显得微乎其微,不足为提。”
“相对的,同样的道理。”
“如果说,那个人深受命运的眷顾。他过往的经历无论何处发生了些微的改动,都会带来颠覆性的灾难,那么……”
那会是仅用噩梦,末日,人间地狱,亦无法形容的绝望。
艾尔利为那位国王动用宝具,并非是因为改动了他的过往而得到了近乎灭顶的打击。
不止,情况比这复杂了太多太多。
那个时候,摆在英灵面前的是两条路。
第一条,冷眼旁观。
因为他的出现,让国王的未来发生了极为严重的偏移。
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某一些人必须生,某一些人必须死,某一些人定将成为永远被历史铭记的耀眼日光——若是他死,他生,他在阴差阳错下未能达到预期的地位和高度。
无形之中永远关注着众生,也为他们铺设各自道路的“命运”,亦或是所谓世界的意识,就会自觉地将脱轨的人与物,尽数肃清。
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也再没有后悔、弥补的机会,在“命运”察觉到依照如今的路无法走到预期的目的地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定了。
国王,还有他的国家,即使什么也不做,都会因为突来的翻天覆地的打压,化为彻彻底底的历史的灰烬。
英灵可以什么也不做。
他不插手,一眼可望到尽头的世界线也会在消亡的同时分化出的新的轮回,一切皆合心意,更是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