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看了眼李有得,心想,他应该感谢她,不但给了他更大的活下来的概率,还让他的手臂不至于太难看。本来人就长得不帅了,要是手臂上还那么难看,也太可怜了。
陈慧心里想着有的没的,让自己不至于那么紧张。匕首刮在肉上的触感怪异恶心,看着鲜红的血因创面的清洁而流出来,她整张脸都要扭曲了。为什么她非要做这种事啊!她为什么就不能让李有得拼人品算了啊!这样让她今后还怎么愉快地吃肉啊!
陈慧一边嫌弃着自己,一边费力地替李有得清理创口。李有得人是昏迷了过去,但肌肉还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她想要是他醒着,大概就要嚎叫起来了吧。
等清理完伤口,陈慧已经是一头的汗,她又去洗了手消毒,回去前叮嘱阿大弄盆火进来,把蒸煮好的棉布拿几块去烤干,严令他做事前先洗手消毒,之后尽量不要碰棉布的中央部分。阿大一一应下。
接下来替李有得缝合伤口的部分又花了陈慧极大的毅力,那种针刺入肉中的记忆她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了。为了以后拆线方便,她没让线入得太深,因精神高度集中,最后打结时手都抖了。
缝合结束后,她又拿烧酒对伤口周围消了毒,用烤干的棉布擦干伤口,再换了块干棉布,将伤口轻轻包扎起来。
等一切做好,陈慧已经筋疲力尽,吩咐阿大不要随便碰李有得的伤口,便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睡到大天亮,陈慧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小笤见她醒了便说:“姑娘,外面好像有外人来了……”
陈慧穿好衣服开了房门,因昨夜肌肉紧绷,这会儿一动她就发觉全身都在酸痛。一眼见李有得匆匆走出主屋,她一声惊呼:“公公!”
李有得险些被陈慧这喊声吓得一个哆嗦,望向她时想起昨夜的事,心里的感觉有些微妙,一时间也没有回她。
他没说话,但陈慧就不客气了,她快步走过来不可置信地说:“公公,你前一晚才受了重伤!流了很多的血!这会儿便起床四处走动,你就不怕伤口再裂开吗?”
李有得皱了皱眉,视线从陈慧身上挪开,目视前方冷哼一声:“慧娘,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还敢对我大喊大叫?”
陈慧瞪了李有得好一会儿,那股气就憋不住了,恼怒地说:“好!我不管了,你伤口要是再裂开了,你活该!”
陈慧气得转身就走,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她昨夜洗手消毒把手都洗白了,忍着恶心和害怕把他的伤口处理好,他就这么对待她的劳动成果?气死她了!她不想管了,就让他伤口崩开死掉算了!
被甩了一脸狠话的李有得目瞪口呆。真是反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请不要较真,非要较真我有的是自圆其说的理由,比如御医都围着皇帝转,给男主的关注就少了,处理过完了;比如御医多治内科,外科不擅长;比如男主自己瞎几把乱动,好好的伤口就裂开了。也别留言跟我争论中医怎样伟大怎么可能连这种伤都治不好,一个连细菌是啥都不知道的时代怎么可能对细菌进行针对性的防范?这点中西方古代都一样,感谢列文虎克发明显微镜。不同意我的没关系,不用跟我争辩,请直接认为我错了就可以了,毕竟这只是个小言而已。谢谢大家。
第44章 有多疼
李有得想追上去狠狠骂陈慧一顿,可想起昨夜她为他治伤时那专注而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的脚便像是被钉住一样动不了了。
最后他收回视线, 不知是在说给自己的手下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接圣旨要紧!”
随后他便快步往外走去。
陈慧回自己房间后坐在自己床上生闷气,小笤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她, 过了会儿陈慧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便是一头的冷汗。
“小笤……我刚刚是不是骂公公活该了啊?”陈慧看向小笤, 咽了咽口水。
小笤点点头,面露担忧。
陈慧抱头仰面躺到床上, 感觉下一刻李有得便会闯进来把她咔嚓了。战战兢兢地等了许久, 没人冲进来对她兴师问罪,她才放松下来。
“小笤, 我觉得我膨胀了。”陈慧懊恼地说。
小笤困惑地啊了一声。
陈慧哀叹着,想着果然是李有得最近对她太客气了,她居然一时间没有忍住脾气,直接对他发火了。天啊,她刚才是怎么想的啊!是嫌命太长了所以非要作一作亲自缩短寿命吗?
陈慧从床上一跃而起,有些紧张地听着外头的动静。一会儿她是不是应该赶紧去找李有得赔罪?这种时候抱大腿还有用吗?
陈慧心惊胆战地想了会儿,便听外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她忙扑到门边,手按在门上不知要不要出去直面惨淡的人生……
就在陈慧纠结不已的时候, 有人忽然敲门,吓得陈慧一个哆嗦, 便听外头有人道:“陈姑娘,公公叫您过去呢。”
陈慧犹豫了会儿开了门,外头的人是阿二, 她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