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破开皮肉,很快暗红滚烫的血液就顺着那伤口冒了出来。
“泉秋!”突发的事件让她只能愣愣的叫出来郁小同志的名字,慌张丢掉手里的冰,去察看她的伤势。
还好没有伤到筋脉,只是当前手边没有医药,她也只能略微皱眉,帮郁小同志做了紧急止血。
医师真是可以称作是这天底下最体贴的人了。郁泉秋乐呵呵地想。
要搁一般人,看她自残一样,拽着她的手划开自己的胳膊,估计就要跳起来骂她是不是精神病了。
“我不能保证我妈是不是会让我和李建魁结婚。”看着医师低下头给她处理伤时,弯起来的长长的睫毛,郁泉秋笑得傻乎乎的,要是她今天把长长的头发扎起来,妥妥地能为乡村傻大姐代言。
“我不能管我妈怎么样,也不能管别人怎么样,我只能管到我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善文。”她轻轻喃说着她的名字,一边抬起没有伤到的手,轻抚着她的脸,淡淡笑说,“要是我妈逼我,我一定会像今天割开自己手腕一样,在出嫁之前一刀结果自己。要是我妈把刀都收起来,那我就咬舌头死。”
她说得顶认真,是以发重誓的语气说得。好像开大会时,一板一眼地拿着稿纸教训人的领导似的。
作为唯一听众的医师低了头,一言不发,不过心里该是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有了兴致让她够冰棱给她了。
怨不得人家说陷入热恋中的女的都是傻瓜蛋。
像郁小同志这样要为一个女人守节的估计也很罕见。满天下打着灯笼找都寻不到一个的。
医师头垂得更低,她看不见她是什么情绪什么想法儿。
还没体味出来什么,医师就已经替她弄好了伤,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郁小同志也就乖乖的坐在轮椅上被医师推着回家去。
不远看见她家门板的时候,医师松了手,对她轻轻地道,“大娘看见我,可能要不高兴了……你自己能推着过去么?”
郁小同志不情愿地撒娇,“我手疼,推不动。”
其实她就是想让医师再多送一程。
估计医师也洞悉了她的想法,漆黑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看了会儿,一股欲语还休的样子,让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最终,医师还是顺了她的意,推着她继续往前走。
哎,也就是医师脾气好,要是搁一般人经她这样闹,恐怕早就甩脸子给她看了。
她真是捡到宝了!
郁小同志不无得意地想着,走不多时,就到了她家门口。
门是开着的,没看见她妈的人影,倒是她的宝贝疙瘩拿着小铲子孤零零一个人在外头堆雪人玩儿。
这么冷的天,小家伙就只穿了一件小花袄,连夹袄都没换。
鼻子脸冻得通红,不时哈口热气在自己手上。
郁泉秋看得心疼的不行,赶紧自己一只手推着轮椅走到她面前,道,“我的小祖宗呦,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外头这么冷你还穿这么少,刚发的烧还没怎么好,你是想急死妈妈?”
“妈妈!”看见是她,小家伙兴奋地赶紧丢掉手里的小铲子,蹦蹦跳跳地扑到她怀里,埋头瓮声地说,“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郁泉秋赶紧抱住她,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头,“说什么呢,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可是昨天妈妈没有回来过年,姥姥说,妈妈就是不要我们了。”小家伙难过地说着,抬起脸来,“妈妈,你是不是要跟兰阿姨走了,以后都不要我和姥姥了?”
☆、40
不然就说小孩子容易骗呢。人家说什么, 就信什么。
这肯定又是她妈昨晚看她跑了, 一气之下给小家伙说的话。
“怎么会, 妈妈不会不要牧牧的。”郁泉秋笑着, 把怀里女儿搂得更紧,抱着她, 笑问,“牧牧昨天有没有吃到肉?”
“有!”听见这句话, 小家伙顿时来劲了,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儿, 咯咯笑着跟她讲,“昨天曹奶奶送了好大一块肉过来, 姥姥给我炒了!”
高兴说完, 她忽然又瘪起嘴,“是妈妈买的么,妈妈为什么不回来跟我们一块吃?”
“嗯, 妈妈昨天有事,就不能回来了, 只好让曹奶奶带回来给你们吃了。”笑着刮刮小家伙的鼻梁, 郁小同志日常没脸没皮地忽悠自己女儿道。
看小家伙重新喜笑颜开, 她才伸头往里头望一眼,不经意地问女儿说,“姥姥呢,还有你那个李叔叔呢?”
“李叔叔昨天没吃饭就走了。”小家伙如实回她,“姥姥在里头做鞋呢。”
李建魁走了?那她岂不是可以明目张胆地把医师招呼回家坐坐了?!
向来没心没肺的郁小同志顿时高兴坏了, 甭管老太太高不高兴,反正她和医师能多待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想着,郁泉秋赶紧转过身,刚想招呼医师回来,扭头之后还哪里能见到医师的影子?
刚刚还在呢,怎么转个脸,医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没了?
郁泉秋着急地四处转头看,可能是看她慌里慌张的,小家伙贴心地用小奶音对她道,“妈妈,刚才兰阿姨就走了。”
连声招呼都没打,她就这样走了?!
不行,她还有好些藏在心窝里头的肉麻话还没和医师吐露呢,医师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听了女儿的话,她急急忙忙就要过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