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们怎么了！”韦小宝心急如焚，老管家痛苦之下，连话都说不清楚。“夫人，夫人她亡故了！说是，说是中了什么毒！”

“中毒！”韦小宝一个踉跄差点跪趴下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风逸飞死前的情形浮现在他脑海中。“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死也要给我陪葬！一个个……”难道说，当初被黑鹰队抓去的几个老婆都中毒了不成？！曾柔，建宁，方怡和阿珂，难道连小郡主也……

“两位夫人难道都……”他韦小宝即便再怎么没心没肺也不至于夫人一个个惨死也无动于衷。她们每个人即便不是他最心爱的，也都是真心喜欢的。“孩子呢？铜锤和双双怎么样了！”虎头在车子里睡着了，他的另外两个孩子可千万不能有事！

“小少爷和大小姐都没事。夫人，夫人并没有都……”老管家望着老爷颤颤回道：“二夫人前几日病逝了，而四夫人昏迷不醒，大夫说她和二夫人一样，只怕，只怕……”

韦小宝强撑着身子，一把甩开搀扶着的侍卫，对老管家吼道：“还不快带我去见她！”方怡是二夫人，阿珂是四夫人。方怡是他答应风逸飞的第一个条件后被换回来的，没想到也是第一个死的……第二个是曾柔，第三个是阿珂。风逸飞那个狗贼！一把火把他烧了真是便宜他了！韦小宝心中愤恨，恨不得把人剁成肉酱喂狗！

韦小宝跟着老管家直入阿珂的卧房，屋里屋外老妈子、丫鬟都守着，人数不少却半点声音都没有。“老、老爷……”见韦小宝回来了，屋子里的人战战兢兢就怕被牵连。

“阿珂！”韦小宝脚下一个踉跄，颠颠撞撞终于来到阿珂床前。“夫、夫人醒过来、过来没有！”韦小宝地声音有些颤抖。他悲伤、哀痛，并不仅仅是阿珂即将离世，而是身为丈夫，老婆们一个个离他而去，他无力、惶恐，想报仇发泄，然而仇人早已经伏诛！大仇已报，没有快意，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如预言般发生在自己眼前。

“回老爷，夫人已经昏迷一天一夜。大夫请了五六回了，都说，都说没救了……”伺候阿珂的丫鬟低声哭泣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韦小宝坐在床头，他发了一会儿呆，让下人们都下去。

韦小宝双手遮住双眼低头思索着，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时间一点一滴慢慢过去，忽然间韦小宝听到声音，他猛地抬头，见阿珂睁开了双眼。苍白的面容无损她的容颜，让她更显凄美。“师父……”阿珂气息微弱，如不是屋子里十分安静，只怕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阿珂，阿珂！你觉得怎么样！”韦小宝抓住她的手急问。

阿珂的双眼看着半空，声音幽长空寂，“师父，爹，娘……你们来接我了吗？”

“阿珂！”忽然间韦小宝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阿珂长得美，韦小宝瞧见了便死活缠着要她做自己的老婆。郑克爽那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韦小宝自认跟着自己比跟着郑克爽好多了。他从来没有觉得阿珂嫁给自己有什么不好，也没觉得自己当初死皮赖脸追着她有什么不对。

可，这会儿，他坐在床头，看着阿珂无神的双眼，看着她唤师父，叫爹和娘，唯独没有自己时，竟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他和皇上在一起，真正懂得了爱。

所以回头去看曾经的自己，原来是如此不负责任，如此卑鄙无耻，也许他并没有比郑克爽那个小人好多少。

“阿珂，阿珂！”韦小宝唤着，对方迷离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终于认出了来人。“小宝……”

“阿珂！”韦小宝抓紧她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弟……”阿珂已经很久没这么喊他了，韦小宝点了点头，唤她：“师姐，我在这儿。”

“师弟，师父来接我了。”阿珂神色平静，但泪水却不自觉地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流淌。“我从没有真正恨过她。我只希望她能关心我，能爱我。就算她骂我，呵斥我，我也觉得高兴。从小到大，她教我武功，都不曾骂过我一句。其实我很笨，一个招式要学很多次，每次师父明显厌烦了，却从不骂我。我以为那是师父对我的爱，虽然我知道这种情况太奇怪，但自欺欺人总行的。”

“后来，师父收了你做徒弟，她每每向着你，便会骂我。她从不称赞我，却是第一次开始骂我。原来我并不是可有可无。”

“师姐，你别这么说，师父她一直都在意你的。”当初师父为了报仇，抱走了还是襁褓中的师姐，她以为阿珂是吴三桂的女儿。父债子还，这事师父也不能算做错了。但如果自己遇上这种事，就不会这么想了。

“没关系，我要去找她了，到时我一定当面问问她。”阿珂说着竟露出了笑容，“如果她嫌弃我，不想让我再跟着她，那我就去找爹娘。以前我不知他们是谁，后来知道了，他们就死了。现在我也要死了，就可以去找他们了。小宝……”

“小宝……”阿珂终于一次次唤了他的名字。

“师姐，阿珂，我在这里。”这几天接连着面对死亡，韦小宝身心疲惫，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所有的悲恸向他涌来。他强忍着，等阿珂交代遗言。他对不起她，也许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小宝，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虎头。”

“虎头在呢。”韦小宝刚才匆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