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饮冰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夏以桐磕巴道:“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夏以桐耳根微红,声音低不可闻,“就是觉得您好看。”
“我好看还是你好看?”
“您好看。”
“您啊您啊,整天您您的,我看你跟秦翰林都你你你的了,跟我一直您,我有秦翰林那么老吗?”陆饮冰把湿毛巾缠在手上,不耐烦地皱眉。
躺枪的秦翰林扭过头,不服气:“我怎么了?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这开得正艳呢,别以为说我坏话我不知道。”
“吹你的冷气扇去。”陆饮冰道,“以后再动不动您您您的,我就要欺负你了。”
欺负你欺负你欺负你……
夏以桐脑中无限循环这几个字,瞬间开过无数辆呜呜鸣笛的托马斯小火车,她小心翼翼地吞了一下口水,有些心猿意马,低声问道:“您……”
陆饮冰瞪她。
夏以桐改口:“陆老师打算怎么欺负我?”
是打算这样那样欺负,还是那样这样欺负?她都不会反抗的。夏以桐两颊通红,快被自己的脑补给烧熟了。
陆饮冰:“……”
让你别您了就陆老师,行,那就永远陆老师下去吧。
含羞草终于又脸红了,陆饮冰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激动和惊喜,意味深长说:“你想我怎么欺负你?”
陆饮冰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夏以桐生得白,白里透着红润的脸颊让陆饮冰想起来五月份上市的鲜嫩可口的樱桃,咬一口,汁水四溢。
显然姓夏的樱桃还没有熟,陆饮冰恶趣味地想:怎么欺负才会让她更脸红一点,这小孩儿好玩得紧。
夏以桐脑袋一阵阵发晕,一时间居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她刚才到底是听见了些什么啊?脑子里一片混沌,陆饮冰又说了两句话,她只看见对方嘴唇张张合合,耳朵却没有收到声音。
陆饮冰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发什么呆啊?”
夏以桐说:“我……在想您、陆老师,你刚才不是问我想你怎么欺负我吗?”
“怎么?”
“就是……”夏以桐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嘴唇开合几次,“就是……”
“就是什么啊?”陆饮冰催促道,“我最不喜欢拖泥带水磨磨唧唧的了。”
亲我?摸我?上我?
夏以桐崩溃地心想:无论说哪个都会把她吓死吧。
第26章
夏以桐毫不怀疑,这三个选项她要是说出任何一个,前途将一片黑暗。
最后,她灵机一动,隔着戏服抓起陆饮冰的手腕,作势要抽自己的脸,欲哭无泪道:“陆老师,我下次再说错话,你直接打我吧。”
陆饮冰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把手抽了回来,目露慌张,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羞涩腼腆得让人想揉进怀里使劲疼爱。
夏以桐看呆了:“你……”
陆饮冰缩着手,紧张地往后撤,道:“你……意欲何为?”
夏以桐:“啊?”
这怎么还说上古代白话了呢。
陆饮冰:“我可是楚国的六殿下,是我父王的儿子。”
夏以桐:“……”
陆饮冰看着她,语气恢复正常的波澜不惊,带了一点不悦:“你没背台词?”
夏以桐:“……背了。”
“那你怎么不接我戏?”
“……一时没想起来。”夏以桐抱歉道,一滴汗从她脖子一直流进了后背。
这猝不及防的对戏,差一点,她就把手伸过去抱她了……好险。
“正好闲着没事,我们再来对一段,这回别再忘了。”
夏以桐心中一紧,脸上却是如常:“好啊。”
多对对戏打个预防也好,万一演的时候她本性败露,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她自己丢脸不要紧,可万一惊扰了陆饮冰被她发觉……
夏以桐深深地望她一眼,垂下眼帘。陆饮冰没注意,接过助理c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说:“开始吧。”
“你……意欲何为?我可是楚国的六殿下,是我父王的儿子!”
“我自然知道你是六殿下了,”瞧着陆饮冰眼神躲闪、惊慌失措却不得不强装镇定的样子,夏以桐离她近了些,几乎贴着她的唇,轻声道,“……我的殿下。”
陆饮冰退开距离,说:“不对。”
夏以桐心脏狂跳,脸开始发烫,镇定道:“台词是、是这样的。”
陆饮冰说:“神态、感情都不对,你太流氓了。”
被定性为流氓的夏以桐:“……”
“算了,”陆饮冰道,“现在我是陈轻,你是荆秀,我给你演示一遍。”
“好。”
夏以桐念完荆秀的台词,陆饮冰开始了。
“我自然知道你是六殿下了。”她的声音得天独厚,平日说话慵慵懒懒总也像唱歌,演陈轻的时候却开口清脆如玉珠落盘,好听得紧,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演各类角色特意训练过。陆饮冰慢慢靠近她,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一直看进她的心里。
周围的世界忽然就黯淡下来,只剩下她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面盈盈的都是透亮的水。
夏以桐恍惚间觉得要陷进她雾蒙蒙带着湿气的眼睛里不可自拔,正欲挣脱,陆饮冰在她耳边柔声细语了一句:“……我的殿下。”
仿佛羽毛轻轻地刮擦而过,她的心跳不可控制地漏了一拍,紧接着耳根通红,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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