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朕肉肉沿着游廊走得飞快,差不多是一路小跑地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就一头扎到床上,掀起被子把自己的小脑袋整个蒙了进去。
朕站在被子外边看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一跳,直接跳到了被子上,在那个被子蒙住的小脑袋上踩来踩去,嗯嗯,既有被子的柔软又有底下脑袋的硬度支撑,脚感还不错,就是有点弧度,容易打滑,朕得四只脚收拢一点才不至于掉下去。
踩踩,踩踩……继续踩——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陈夫人轻细的脚步声,朕顿了顿,嗖地一下从那个被子包上跳开,只当啥也没干过一样趴到那个鼓鼓的被子包旁边慢悠悠舔爪子。
陈夫人进来略扫了一下就注意到肉肉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殿下?”陈夫人在床边上坐下,轻轻拍了拍肉肉露在外面的屁股。
被子动了动,但是肉肉却不肯出来,陈夫人转头看了朕一眼,朕把头扭到一边,看朕干嘛?朕又不会说话。
“殿下,不热吗?莫闷坏了。”陈夫人再次拍了拍肉肉的屁股,但是肉肉却扭了扭身子,仍旧不肯出来。
见肉肉就是不肯出来,陈夫人也没有再强迫,只是缓声说道:“今天的事情阿东都告诉我了。殿下对香璃她们教训得很对,她们不过是一介洒扫宫女,又如何能够知道陛下为殿下择师的深意。而且,殿下难道就不奇怪一个几乎不能出永善宫宫门的小宫女是从哪里打听到选任皇子师的事情的?而且她不但知道的详细还特特地跑到殿下的书房里去说,这段时间殿下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在书房里看书习字,这永善宫上下又有谁不知道呢?”
“那个香璃是专门说给我听的?”肉肉猛地一掀被子坐了起来,头上顶了一脑门子细汗,小脸涨得通红,晶亮乌黑的眼睛里蹭蹭地冒着火光。
“听了那个香璃的话,就算嘴里说着相信陛下给殿下选的皇子师必定也是极厉害的,但是您心里是不是多少还是存了怀疑,心里是不是对您那位还没见过面的皇子师起了轻视之心?”陈夫人掏出手帕替肉肉抹了抹头上的汗,语气虽然温和,但神情却很是严肃。
“陈阿娘……”肉肉低下头,神情有点沮丧。
陈夫人瞧着有点心疼,伸手将肉肉揽进怀里轻轻拍抚,“其实殿下今天的应对非常好,对于香璃那些话,不管她受了谁的指使,是个什么用心,殿下都不用在意,殿下只要记住,在这宫里头,殿下眼下唯一能够信任的,能够依靠的只有皇上。这两年虽然皇上来永善宫来得少了,但是他心里对你的疼爱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的,你要相信陛下,陛下指给殿下的必然是个好师傅,去了御书房殿下一定要好好听师傅的话,用心的学,不要让皇上失望。”
肉肉仰起小下巴看向陈夫人的脸,白净的小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朕打了个呵欠,挪了挪屁股,懒懒地打了个滚,直接滚到了肉肉怀里。
皇宫里出生的孩子,如果没有强大的母族后盾庇佑,几乎是分分钟就能体会到弱肉强食的威胁,而从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全靠着皇帝隔离一般庇护的肉肉更是在艰难的成长过程中早早就认知了后宫的黑暗。
在乳娘事件之后,永善宫的防卫更加森严,可是那些藏在暗处的凶手们的小动作始终没有消停过,只是更加隐蔽了。再严密的防卫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滴水不漏,毕竟永善宫还在皇宫里,里面宫人们跟外面总还有着千丝万缕割不断的联系,只要有一个把柄被人拿住就有可能变成一个凶器。表面上永善宫数年来一直平静如水,可是私下底没人知道肉肉曾经历过多少次险象环生,肉肉的药里、食物里、甚至是衣服里都曾经被人做过手脚,只是陈夫人和福临细心又忠心,严防死守才总算是保得肉肉这些年平安无事。
这些事,随着肉肉渐渐长大,陈夫人也一点点拿捏着尺度告诉给肉肉,肉肉不是寻常富家子,注定他身边不会太平。陈夫人也许心疼,但更明白他的出身决定他不可能像普通孩子那样拥有单纯而天真的童年。对于陈夫人的做法,朕觉得没什么不对,肉肉是一只没有母兽保护的小兽,要想顺利长大,就必须尽快长出利爪和獠牙,不然在这黑暗丛林里,只要一个闪神,他随时都会被其他猛兽撕得粉碎。
坐在那儿出了会儿神后,肉肉扬起小脸笑着对陈夫人说:“陈阿娘,我一定会好好进学的,你放心吧。”
陈夫人替肉肉抿了抿在被子里折腾弄乱的发丝,笑道:“那现在殿下要不要起来用午膳?我让人准备了殿下爱吃的香煎虾滑。”
虾滑?这个必须要啊,朕四脚一蹬直接踩着肉肉大腿跳了起来,肉肉却一把按住朕,使劲地撸了一把朕的屁股毛,“你刚才还踩我,别以为本殿下忘了!一会儿虾滑没你的份。”
敢?朕眯起眼,回头就在他手上吭哧了一口,没有虾滑就能让你随便撸朕屁股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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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善宫小厨房的香煎虾滑果然是宫内一绝,就算是御膳房也做不出这般美味,简直就是百分之百迎合着朕的口味做的啊。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