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是个死心眼的人,一旦看上的人或者物品就不会轻易放过,所以在他看来,庄青昙以后早晚都会成为他的人,而他现在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提前履行好丈夫的义务,为未来老婆服务。
“过年这段时间我不在,潘叔他们也会放假,你要是在庄家呆得不痛快了,就自己过来这边。”
裴域点了几下按键,屏幕里面就传来‘掌纹设置成功’的声音。
庄青昙嘟囔了一句,“我才不过来呢。”
裴域手指一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她,深沉道,“你若当这里是你的家,它就将会是你人生当中很长一段时间的避风港。”
庄青昙对上他深邃的视线,心底莫名被他所说的‘家’这一个字给稍微触动了,有股异样的暖流在身体里流淌……
‘家’这个东西,在她出生之后就没有完整过,对她来说一直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渴望而不敢祈求的幸福,但如今在即将阖家团圆的节日来临之前,他却对她说了这个字,对她说下了这个承诺,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她心里都存了一丝感激。
回到庄家时,客厅里没什么人,庄青昙看不到那两母女的臭脸,心情也没有变坏,照常地直接上二楼。
前段时间姚欣在得知庄青昙时不时住在裴域那边还由他的司机接送上下课时,终于淡定不下来了,她认为果真就像黎兰芳所说的那样,庄青昙使了什么手段攀上了裴域,勾得他居然肯管教她也不肯管教庄沁如。
她不敢去问裴域,只得怪里怪气地让庄桥去给庄青昙搞学校住宿,让她以后就住在学校不要来回跑了,更不要住在裴域那里。可庄桥哪会同意,他都接手了裴域给的好处,怎么可能还去瞎折腾?由于他的不同意,姚欣心里一直不舒服,每次看到庄青昙脸色都拉长得跟马脸似的。
庄青昙正要回自己房间时,一经过庄沁如的房间就听到了里面两母女说话的声音。
她顿住了脚步,没有走过去。
这厢,姚欣似乎一早就知道了庄沁如喜欢齐梭的事情,这会正晓有兴致地问道,“沁如,你跟那个齐梭怎么样了?在一起了吗?”
闻言,庄沁如闷闷不乐的声音响了起来,“在个屁!他早就被那个贱人给勾搭走了!”
自从上次被齐梭打报告给调换了位置后,她的一颗心就跌到了谷底。
“什么?”姚欣一听,原本的优雅镇定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意啊!之前你说别的女孩子都不可能让齐梭动心才静观其变的吗?现在怎么就……”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别问我!”庄沁如猛地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语气烦闷至极。
姚欣苦口婆心地劝慰道,“我之前早就跟你说过了,很多事情都是靠自己去争取的,你看上的男人若不缠得紧一点以后就不是你的了!”
“你以为我不想缠紧的吗?!可关键人家不给我缠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你不会想的吗?那个小蹄子是怎么勾上他的,你不会学学的吗?”说这话时,姚欣心底又是一阵咬牙呲齿,真是想不佩服庄青昙都不行了,居然这般手段了得,一下子能勾上两个大好的男人。
一听到要向庄青昙学习,庄沁如心里就一万个拒绝,“让我学她!?想都别想!”
“你这孩子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弯啊?”
姚欣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训道,“齐梭的家境我最清楚不过了,虽说比不上你表哥钱多流油的,但人家从祖宗那一代开始就是当官的呐!现在除了他父亲就是工商局里的,他的那些亲戚啊堂表兄妹啊什么的也没有一个不是身居高位的,要知道你爸以前公司要上市的时候,就是想结交一下这方面的人都找不到路子啊!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懂去把握?我跟你说,要是那个外来女以后真把齐梭从你身边夺走了,我简直是捏碎心都会觉得不甘心!你给我争点气行不行……”
庄青昙站在门口处静静地听着,回想起昨天看到齐梭和那些人走出餐厅时的情形,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亮光,心底有个炸裂的念头呼之欲出……
她的脚步悄无声息地后退,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她转身下楼,离开庄家。
只是在出到大门口时,却迎面碰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庄冬洋。
她来到这个家也快半年了,这半年内,她长高了不少,但眼前这个少年个子似乎窜高得更快,原本跟她一样高度的,如今都快要高过她一个头了。
清秀的轮廓尚为青涩,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瞳仁,庄青昙自认是她见过所有男生里最为清亮,弧形最为完美的。
每次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睛,庄青昙就莫名有种复杂感。
虽然她周一到周五每晚都回庄家,但很多时候她都是早早吃完饭就回房间关门学习的了,与庄冬洋的碰面也仅限于在饭桌,进门时点了点头,偶然他问候几句她就简单回答几句,对于这个名义上血缘上都有点关系的弟弟,虽然他跟姚欣庄沁如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但她依旧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任何一点友好相处的念头和耐心。
也许正是因为他是姚欣和庄桥的儿子,所以他比裴域还要让她觉得…难以相处。
正面碰上他,庄青昙照往常那样平淡地点了点头,没什么话就要擦肩而过。
然而,庄冬洋看着她蓦地开口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