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墨云能做的就只有让少女能选择的选项多一些，好一些而已。如果少女真的不想留在这里，那她再找一个好人家将女孩托付给他们就好。

云灵注视着眼前的人许久，最终点了点头。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而眼前的温柔女子给了她选择，她不想离开这个人。

——这是云灵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做的选择，云灵现在并不知道这会是她以后所有痛苦和快乐最开始的地方，也是她用了一生来庆幸的选择。

见少女点头，墨云揉了揉少女的发旋，站起身来对门外喊到：“剑铭，你进来。”

被唤作剑铭的青衣女子应声推门而入，站定在墨云面前：“剑铭在。”

“这孩子叫云灵，以后就是云煌宗的入门弟子了，你先带她下去洗个澡好好安顿。”

剑铭行礼回到：“弟子知道了。”，说罢拉着云灵向外走去。

“就和今年新入门的弟子一起就好,不要声张。”

屋内传来墨云柔和的声音，剑铭脚下一顿，答道：“是。”，她不知道一心专于修道的宗主为什么会如此关心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可这些都不重要，她只要将宗主说的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不是她该关心的。

并不是墨云因为使用阶级特权给少女开了一个后门而心虚，而是因为人心实在太难测。就好像在墨云所在的世界里，即便是十几岁，书中所说的‘还在象牙塔里孩子’，他们也会嫉妒和羡慕那些比自己家世好，比自己能力高的人。而这些嫉妒和羡慕只会造成两种后果：

排挤欺辱，或是恭维巴结，这两种都是墨云不想见到的。

她希望少女接触感受到真正的友情而不是虚伪的谎言。至于墨云为什么不将少女留在身边照顾，墨云又不是真正的宗主，万一有朝一日不幸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连累了少女。就算没被发现，找不到主角的墨云还是只有game over 一条路，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庇护她人。

剑铭用余光打量着安静跟在身后的少女，内心有一百个疑问却终究一个也没有问出口，带少女走到一间挂着“地”字牌的门外，剑铭停住说：“到了。”

推门带少女进入，剑铭补充到：“云煌宗的新入弟子都是两人一间房，在拜师大会后就会由自己师傅安排住所，所以你暂且在这里住下。至于这间房的另一个人，应该明天就来了。”

说完剑铭走到门外指着长廊的一端说：“你沿着这条长廊走到尽头就是浴池，浴池是没有时限的，所以你如果想要洁净身体随时都可以去。”

云灵说：“多谢剑铭师姐。”

剑铭一愣，她并未告诉少女自己的姓名，想必少女是从她之前与宗主的对话中的得知。没有任何人教导却懂得察言观色，收集可能对自己有用的信息，这让剑铭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孩子，却没想到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转念一想却又了然——也是，能被宗主亲自带回必然有过人之处。

剑铭点头道：“无需道谢，你既然是云煌宗的弟子，自然也就是剑铭的师妹，这些只是分内之事罢了。”

“不管原因如何，云灵还是多谢师姐。”，语句有些生涩，却很清晰。

看见少女如此固执，剑铭也不再多做纠缠，点头表示接受便准备离去。在走出门口的一刻却又转身说到：“你今后若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找我。”

说完剑铭不再逗留，迅速离去，这个招选弟子的大会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剑铭走后，云灵独自一人来到之前剑铭所说的浴池，照着墨云的手法将身上的衣裙解下，仔细折叠放于一旁。抬腿跨入池中，云灵靠坐在池壁上，将全身都浸泡在温热的水里，高度紧绷了多日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就是难以抗拒的疲惫。

躺在刚铺好的柔软被褥上，云灵却没有睡。云灵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好像入定了一般，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就好像是一场梦，云灵害怕自己一旦睡着这些都会消失不见。

那个白衣的温柔女子和那份从未敢奢求过的温暖。

云灵现在是一个普通孩子，还是一个身体和精力都严重透支的普通孩子，多日的疲劳在放松之后一涌而上，强大的困意很快就让云灵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云灵是被屋外的脚步声惊醒的，意识还在混沌中，身体却做出了反应，起身拿上最近的东西迅速躲在门后，这是云灵长时间养成的习惯。

脚步声由远到近，然后停在了门外，一双还有些婴儿肥的手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一张被放大的笑脸让云灵足足愣了一刻钟才反应过来。

......自已早已不在那个痛苦的地方。

手中的瓷瓶还僵在半空中未落下，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如同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叫莱月，从今天起就住在这间屋子了，请多多关照！”

云灵在少女没有注意的时候收回举起的手，听完少女的话只是淡漠的说：“云灵。”，然后毫不在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瓷瓶：“这个瓶子坏了......我正要去扔掉。”

少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侧身让开：“我陪云灵你一起去吧。”，也不管云灵是否答应，少女挽着云灵的手腕就向外走去。云灵皱了皱眉头，她从来没有和人这般亲密过，除了那个白衣的女子。

第5章 那个人是宗主？

云灵最后终究没有将粉衣少女挽上的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