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鸾为了替柳亦儒所在的长空武馆招揽生意,让侍卫易了容去冒充学员送银子,也让不少侍卫都从柳亦儒那里学到了正统的拳脚功夫。
如此双管齐下,侍卫的面貌自然今非昔比,一队人马列队森明,威风凛凛,还挺是那么回事儿的。倒让凌四和阿九没机会下手。
凌四看着吴鸾的背影,“不是他,此人没有丝毫武功,不可能杀得了十二。凶手另有其人。”
阿九懒洋洋道:“捉住他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即便不是他杀的,他肯定也知道些什么。”
凌四摇摇头,“他身边不少侍卫,多少都会些武功,国舅府也不比县衙门那么好进出,咱们没有详细筹备,贸然动手易惹麻烦。再者细雨阁的规矩,对于其他杀手的目标是不能染指的。你我虽是护法,也不好坏了这规矩。”
阿九收了红伞,不屑道:“这种草包,都不配让你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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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儒身着一身暗色的短衫,伏在栖霞绣庄的屋顶。自那日他发现顾云裳便是夜探御史府之人以后,他已经明里暗里地连续监视了她好几天。
顾云裳白日绣花,有时会去金鱼胡同找柳亦寒。晚上便在绣庄歇息,看不出什么异样。
目前柳亦儒只知道一个多月前她曾夜探御史府,而且她诡异的内力显示出她与云绝一脉相承。
柳亦儒总觉得父亲死得蹊跷。他了解父亲,为人刚正坚毅,不会那么轻易自尽,更何况那么霸道的□□父亲是从何处得来,又是怎么带进牢房的呢?
天将黑时,一道身影闪进了栖霞绣庄。
“哥哥!”顾云裳娇笑着飞奔出去,“这几日如儿一直找不到你,你去哪儿了?琉璃胡同的房子你不住了吗?”
云绝摸摸云裳的头发,柔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换了个地方,你不必找我,我来看你就是了。”
二人进了屋,下面的话便听不到了。柳亦儒浑身发冷地伏在房顶。果真如此,顾云裳竟然真的是云绝的妹妹。
屋内云绝问云裳,“柳家人安顿好了吗?”
“嗯。”云裳点头,“他们搬去了金鱼胡同。今日我还给柳亦寒送了八两银子过去。”
“不要做得太明显,免得柳家人起疑心。”云绝嘱咐云裳,“你只与柳亦寒接触就行。千万小心柳亦儒,不要与他碰面,那个人很警觉,难免会看出你的破绽。”
“能有什么破绽?他父亲已死,哥哥也不用去行刺了。”云裳心虚地低下头,没敢告诉云绝她一早就见过了柳亦儒。她悄悄地抚着自己的手,指间好像还有那日不经意间触碰到的他手指的温度。
云绝也不好向她解释柳亦儒和吴鸾之间的关系,柳亦儒若是察觉到云裳是行刺吴鸾的杀手,肯定不会放过她。
他只能向妹妹道:“你还是避开他为妙,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总之,你要记住离柳亦儒远一点儿。”
“哦,我知道了。”云裳低声道。
云绝脸上带了笑容,“你猜我今日遇到了谁?廿零,没想到他竟然做了京城这边的堂主。”
“季白哥哥?”云裳惊喜道,“太好了,那咱们三人又在一处了。咱们可以去找他吗?”
云绝摇摇头,“他住在城南的乌衣巷,平日里还是尽量不要见面为好。若是走漏了风声,让阁里知道咱们关系密切就麻烦了。阁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堂主负责一方人马,分派行刺任务。若是相熟就会徇私,那便犯了阁里的大忌。”
云裳有些遗憾,很快释然道:“知道季白哥哥在这里就好,终归咱们是自幼相熟的,可以互相帮衬着。”
有季白在,云绝也觉安心不少,即便他自己有什么意外,也可以放心地将云裳交给季白照料。妹妹一直是他的软肋,只是如今他的软肋又多了一个吴鸾。
云绝见时辰不早了,起身向云裳道:“你自己当心些,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云裳乖巧地点点头。她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哥哥,你什么时候杀了吴鸾?”她撸起袖子,将胳膊伸到云绝眼前,“我每天看着红线一点点往上长。如今已经过了我的手肘了。”
云裳第一次领取任务,心情自然紧张,每日看着红线爬升,虽然知道哥哥会保护她,不会让她面临蛊毒发作的危险,但还是会感到害怕。
云绝一窒,那条红线已经顺着云裳的胳膊,过了手肘的部位,由大臂向肩膀延伸。
云绝放下妹妹的袖子遮挡住手臂上的红线,“别担心,哥哥自有打算。我已经让季白将你的行刺任务转到我身上。最多一两日,你手臂上的红线就会消失。”
云裳愕然,“哥哥,你直接杀了吴鸾就是了,为何还要如此费事?”
云绝拿出搪塞季白的理由,“吴鸾身为国舅爷,在京城中人脉广,交友多。我如今跟着他办事,便能认识很多人,其中还有刑部的官吏。所以我想让吴鸾多活几日,便可以通过他跟刑部的人搭上关系。这样将来若是咱们在执行任务时有什么差池,或是不小心落在官府手里,也能走走门路。”
云裳想想也有道理,若是能结交到刑部的人,自然对他们有利,“那我等着便是,哥哥在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杀了吴鸾就好了,反正还有好几天。”
云绝笑笑,“转移任务会从头计时,这样我也能多些时间运作。况且红线在你身上,我总是不安心。不如在自己身上好掌控。”
“可是,私自提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