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利用他人,不沾己身的性子,怎么都不可能这么鲁莽。
楚玄昭看了眼沈轻君,沈轻君也是眉头微蹙。
“陛下?”
程至腾还在等着他的决定。
沈轻君抬起头,“不管其为何而来,先应战。”
楚玄昭一点头,“程至腾,吩咐下去,上关,备战。”
“是。”
…………
“轻君,这次的事,有些奇怪。”
沈轻君眉头紧锁,“我也觉得奇怪,拓加此来,按说,应该是并无胜算……,若是莫古,还好理解,可格吉思,他绝不是个鲁莽之人。”
“不管怎样,他逼到关下,我们除了应战,都没其他的选择。”
“嗯。”
…………
楚玄昭亲自上了关城之上守关,程至腾布兵,沈轻君发阵。
两军对战,拓加明显占下风。
这一点,无疑更加令楚玄昭和沈轻君不解。
“发!”
随着一声号令,城关之上,巨石滚滚而下。
眼看着拓加人还未及靠近城关,就被巨石砸的血肉模糊,沈轻君却觉得一种怪异感觉,油然而生。
似乎哪里有些奇怪……
交战很占上风,事情很顺利,却过于顺利,顺利地让人心生不安。
“正阴艮位发,灼龙俯世,兴!”
投下巨石阵的一排士兵,齐齐将身一侧,身后瞬间露出一排手持弓箭的人,箭头皆被缠了一层油布,侧开身的巨石阵士兵利落地齐齐腰身,抬手,准瞬间便见一排火光骤然而起,未及细观,火光已如飞雨般朝城关下俯冲而去。
一时间,哀嚎嘶喊震天,火光缭绕,隐约可嗅到飘散的烤焦气味儿。
沈轻君垂头,看着火花团簇的人马,瞳孔骤然一缩。
他似乎,明白格吉思此举究竟所图为何了。
乍看,似乎是大渊颇占优势,拓加力有不敌,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无论是之前的巨石阵,还是如今的火龙箭阵,死的,大多都是都是一个部里的人。
这从拓加死伤者围领的颜色可以判断。他们虽然穿着基本统一,可围领颜色的不同,说明他们并不是属于同一部。
沈轻君想起来,楚玄昭曾说过,拓加与大渊不同,他们并不是一皇独大,而是有多个部落王,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人马,整体相合,但小矛盾总是有的……
这么说,格吉思,是在故意让这些人送死,以此来排除异己?如果所料不错,死的这些,大概都是拓加王莫古的亲信兵马。
借刀杀人,让大渊和莫古相斗……
这可谓是故技重施!
只是,
他为何能如此恰到好处的将莫古亲兵送入杀阵?
是如何知道阴阳布阵的规律的?
这布阵之法,是由自己一力研究得来,并无前例,其解析,自己只与三位大将和楚玄昭说过……
难道,是内贼?
“轻君,轻君,你怎么了?”楚玄昭转过头来,便见他低着头似乎在出神儿,不由有些担心。
另一边的程至腾愣了愣,轻君?这是,军师的名字么?
军中只知军师是墨渊公子,却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陛下却是知道的,如今更是直言称呼,想来,陛下与军师,果然是交情甚好。
沈轻君抬起头,看了眼关下渐退的人马,微微摇了摇头,“发现些不太愉快的事。回头再与你细说吧。”
程至腾也瞧着渐退的人马,“军师,格吉思此次,大败而归,可是好好挫了他的锐气,还有什么不愉快?”
沈轻君如今并不敢确定三个大将,问题究竟出在谁身上,哪怕看起来最不可能的,没有定论,他也不敢轻信。
因此,听到程至腾的话,他只是笑了笑,“此战的确顺利,我指的并非这个,只是,想起了些别的事,还需与陛下细究一番,将军不必在意。”
程至腾笑了笑,“军师未免想的太多,怪累的。不过,倒也多亏有军师,这几次以来,我们才能处处压制拓加。”
…………
结束关战,未等程至腾禀报死伤人数,楚玄昭就急急拉了沈轻君回了房,一关上门,楚玄昭便问道,“你在防程至腾?究竟怎么回事?”
沈轻君的话,程至腾听不出来,楚玄昭怎么会听不出来?那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提防。
沈轻君直言道,“我怀疑,有内贼。而且这个内贼,身份不低。”
沈轻君稍顿,又道,“甚至,有可能,这个人也是当初那份名单上的一个,换句话说,他隐藏已久了。”
而不是像张由那样,临时被胁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