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不曾有这等败类!”
她一字一句道:“我也不曾有这种弟弟!”
北冥晏眼看薛骆迁,耳里却听着她决然的话,默不作声。
姬朝星全神贯注地看薛骆迁的一招一式,心里实在痒痒,想上去打两招:“薛骆邶,你过来!”他一把拉过人来:“你瞧着他,我去帮薛骆迁!”
“得了吧,他一个人没问题!”薛骆邶眼睛一转,惊呼一声:“北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不会看啊!
“啊——”正待此时,行川忽然狂乱地扯着剩余的丝带,嘴里震吼一声,逼得在场中人急速捂耳。
薛骆迁眸色一沉,近身钳制住她的胳膊,正要抬腿扭住她,不想她从何而来内力,竟生生将丝带震碎!
始料未及,薛骆迁侧身一退,躲过那余威,沐晨剑在那内力之下铮鸣一声,剑柄处居然裂开了一条缝!
只这一下,行川已拼尽全力,七窍流血。她逼退了几步薛骆迁,却不恋战,以迅雷之速抓起南宫后卿,一掌以对轰向了后墙,那墙被她小小的手掌一拍,石壁散落,露出一通道来。
原墙是后砌的!
南宫后卿神志不清,也没有捂耳,被行川突然爆出的内力震出血,两个血人跌跌撞撞,消失在道中。
“追。”薛骆迁不紧不慢地一个字,打醒了被震撼到的众人,方才……方才那内力,实在强悍霸道!
这条后路也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守住墓门的这批人马也不是善茬儿,纷纷提剑追去,几个眨眼的功夫都不见了人影。
只是有几个迟迟不走。
姬朝星迎上薛骆迁,质问道:“为何不尽全力?”
又像叶笑云那次,打不是打的样子,居然让那孩子带着一个大活人,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薛骆迁也没有否认放水:“跑不了。”
她的手腕被萧衍折断过,拆丝带的手都在抖,最后不过破釜沉舟,想救后卿罢了,她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薛骆邶来打圆场,哈哈道:“莫急莫急,他自有他的用意。”
“他?你看他有吗!”
两个人以审视的目光看过去,薛骆迁蹲在北冥晏身边,低头仔细看他的伤,动作十分轻柔,神情间俱是小心翼翼:“还好吗?”
他问薛骆邶要了金疮药,拆开绷带上药,继辛艘淮巍
薛骆邶有些心疼他堂弟那一身上好的丝绸料子……他说是堂弟就是堂弟!
再然后,薛骆迁又在几双目光的直视下,弯腰抱起了北冥晏。
北冥晏:“??”
再一看剩下的人,姬朝星虽怒,脸上却粉嫩嫩一片,抱着妒火不瞧他们;
薛骆邶和姬如垣眨巴着眼睛看,好像喜闻乐见;
卿水掩藏在面纱下的嘴忍不住笑道:“该走了吧……”
几个人走在前边,进了墓道,北冥晏悄声道:“你能不能放下我?我自己能走。”应该能走,不能也得走!
薛骆迁闻言挑眉,手上加紧了力道,无话自有答案。
在黑漆漆的墓道里走了一会儿,大家心照不宣都默不作声,这种气氛实在折磨人……北冥晏终于憋不住了:“这、这里崎岖不平,劳烦……你了。一会儿……啊!”
“……”
他本意想说,一会儿被更多人瞧见了,未免也……太不好意思,而且影响不好,自己也就算了,但薛骆迁毕竟是堂堂一届武林盟主。让他帮着扶自己就好,可还没想好如何措辞,薛骆迁就不知为何,突然间好像手上软了一下,闪身一弯腰,似要将他摔下去!
北冥晏本就全身绷着,这一下虚晃叫他猛地搂上薛骆迁的脖颈,整个人缠在他身上。
薛骆迁稳当当地抱着他。
然而这一声惊叫有些突兀,前边的几人举着火折子停步,朝他们看去,就见北冥晏搂紧了薛骆迁,好像赖着不撒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