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楼呀,摔坏了脑子,没死成,失忆了——电影里常有的梗呀——十年后两个人再度相遇,爱火重燃,惊天动地,死去活来。”大科干笑两声,“无聊透顶。”
“狗血淋头。”钟弦勿自干掉一杯啤酒。
“还可以这么编。”大科转了转眼珠,“好孩子的家长把坏孩子搞死了。你不是说好孩子的家人反对他们做朋友吗。那么就让坏孩子被好孩子的家人弄死,不是什么意外死亡,是谋杀。这样故事就有趣了。哈哈哈。”
钟弦望着大科:“那十年后相遇,坏孩子还活着,该怎么解释才合理?”
“没死成呗,被人救了。好孩子以为他死了,而坏孩子又失去了记忆。这个梗还是无聊。或者,干脆让坏孩子来复仇。”
“如果是好孩子在复仇呢?”钟弦顿了顿,拿起酒杯又放下。“我重新把这个故事再编一次。你听听是否合理。好孩子是个单纯的宅男,坏孩子是个小流氓。他们初次相识的原因,是坏孩子去给好孩子当家教,教他弹吉它。两个人相处的很愉快,好孩子非常信任坏孩子,结果坏孩子骗了他一笔钱,还玩弄……不是,是捉弄了他。拍了他的不雅照企图威胁他成为自己的摇钱树。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大科放下酒杯,用手摸了摸下巴。“你继续讲,故事有点意思了。”
“后来,好孩子的父母发现儿子被威胁了。就把好孩子带走了。并且教训了坏孩子,找人打了他一顿,坏孩子失足坠楼,伤了脑袋,真的失忆了。好孩子被父母送到国外去了,并且告诉他,坏孩子已经死了。”钟弦讲到这里,想了又想,“十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坏孩子把一切都忘了,但是却觉得好孩子很熟悉……”
“结局呢?”
“不知道如何结局才好。”
“还有,你刚才说是好孩子在报复,故事中没体现出来呀。坏孩子都死了,好孩子以为他死了,还报复什么?”
“是呀。这个故事怎么编排才合理呢?喝酒吧,这个话题很无聊吧。”
“不无聊。”
穿着红色海军装的服务生上菜了,首先端了一盘红烧炉鱼放在他们中间。
“你想借这个故事表达什么?”大科将鱼夹断,取了一半鱼尾放到钟弦的盘子里。
“非得表达什么不可吗?我忽然想当作家,先搞个故事大纲,你能不能帮我把好孩子报复坏孩子的原因,编的合理一些。”
“整个故事都没逻辑。我还以为你是在讲你和邓忆的故事。喂,美女服务生,再加个草帽饼。”
服务员再次上菜,端了一盘东北大拌菜放在钟弦一边,钟弦望着它出神。片刻后,推到大科那边去。
大科夹起一片水萝卜塞到嘴里:“你是不是特别希望你和邓忆十年前就认识?你是少女怀春还是发情期大爆发。自从他来了……你都不太愿意和我直接讲什么了。渐行渐远呀,对我已心存隔阂。”大科叹了口气。
“被你听出来了,确实是我和他的故事。”钟弦选择坦然承认。
“我并不是从故事中听出来的。这个故事你讲的实在没头绪。是你的表情。你太用心了。能让你变得这么不正常的人只有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吧。你已经不正常好几天了。”大科端起酒杯,“干一个,我最好的朋友。”忽然又想起什么,“你今晚要喝这药,还是少喝点酒,喝茶吧。服务员,美女,一壶茉莉。”
钟弦放下酒杯。
大科望着钟弦诡异地笑了笑:“如果只是发情就好办了。”然后他避开钟弦看过来的眼神。“你还在你们的故事中添油加醋,把他说成是你的客户,是想体现你是个工作狂吗。这个梗尤其无趣。还不如编排他就是个警察还有趣点。”
钟弦沉默了半晌。
“怎么了?不吃么。”
“邓忆是集团的。”钟弦向大科坦白他知道的信息。他的脑袋在这时清醒了片刻,这个消息是他心惊肉跳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他应该告诉他的合作伙伴。“集团是他父亲的。”
大科差点被嘴里的食物噎到:“什,什么??”他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喝了一口酒。瞪着钟弦看。“邓忆不是个警察吗?还是侦探的?”
“假身份。或者也不是假的。玩玩的身份。他爸是的董事长这个我确定了。”
“他在玩什么!”大科坐直身体。“妈蛋!你原来都说对了,你一开始就觉得他有问题……你没错!你的直觉太j8准了。可以肯定了,他在玩我们,妈蛋!”
“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想起一件事。”大科将酒杯推到一边,探身向前看着钟弦,“以前在hy工地中期,有一次小朱对我说过,他被工地的一个项目经理威胁了。说他们太子爷,发现工地有假货,气愤的不行,要把材料商搞死一批。因为hy工地是这太子爷接手的第一个项目,他急于做出成绩。”大科再喝了一口酒,“如果那个太子爷——就是邓忆呢!你说过,你曾在工地里遇见邓忆和一群人从工地会议室出来,他如果只是去调查小朱失踪案,干嘛要和那些人开会。他如果是太子爷,就全说的通了。他去教训他们!他想搞死我们!……”
钟弦低着头望着面前空空的餐盘。大科的话像一根根钉子扎在他的耳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