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钧宁公馆的邢君忽然睁开眼,持着剪刀的手一抖,指尖被剪破,很快渗出血来。
阿奈的杀气冠顶,刀刃闪着寒光全竖了起来,就要将边媛绞得稀烂之时却发现她人不见了。
时间静止!
……
辛以瞳走到阿奈看不到的拐弯处之后边大踏步地狂奔上楼。
边媛没有直接将电梯按到她们居住的那层,而是在三楼之下就出来了。她那时候就明白边媛在怀疑阿奈,让她来拿水时的一捏分明就是一个警告,让她点带着苏黎离开!
边媛从消防通道跑上楼正要打开屋门之时,一片刀刃从地板之下插了上来。她连忙后退好几步,刀刃从楼下往上绞,将她和房间隔开。
地面上划出深深的一道印子,刀刃在同一直线上向两边划,划出五米的距离之后各自拐了个直角,调转方向往屋里切去。
曲灵和江风都听见了动静,眼睁睁地看着两片刀刃从大门割进来,沿着墙角向窗户的方向去。
躺在卧室里的苏黎感觉到地板的震颤,迅速起身,刚将毛毯慌张地裹到身上,整个房间便不受控制地向外脱落。
坚固的楼房在阿奈的刀刃下就是一块柔软而脆弱的生日蛋糕,轻而易举地被切出了大楼。
辛以瞳眼睁睁地看着整排的房屋一间间脱落下坠,走廊一整侧被清空,巨震之时她急忙退到了安全通道内,冷风扫过,楼体在转眼之间被拆掉了一整面,眼前是浑浊的天空,脚下是数十米的深渊。
☆、第二百一十七章 脆弱
辛以瞳扒着消防通道的门往下看去,被切开的房间像坍塌的积木,一块块地往下方的主干道坠落。她们住的这栋楼在小区最外一圈,和盖在里面的筒子楼不太一样,建成的时间更短也更现代化。它的位置临街最为便利,现在却成了最可怕的灾难。
主干道上来往还是有不少车,此时正接近早高峰,正是每日车流量最高的时候。即便昨晚的火拼死了不少人,但无论是上班还是逃命的人都还是在这个点出动。
被削的房间起码有七八间,如此高度往下砸的撞击力光是想象都非常可怕,更遑论房间里的人了。
曲灵她们都还在房间里,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或许进化的人类有可能存活,但已经伤痕累累的苏黎有多大的几率活命?
辛以瞳知道阿奈厉害,却没想到她的力量这么可怕,整栋楼居然说拆就拆。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尖锐的刀尖从地面上冒了出来,擦着她的鞋侧差点将她的脚刺穿。
“同伴不就是同甘共苦的吗?怎么能她们下地狱而你还在这儿呢?”站在楼下的阿奈手臂、后背甚至是脖子上都竖着刀,像只愤怒的刺猬,“跟她们一起下地狱吧。”
刀刃游到她脚后,将她的立足之地切碎。
辛以瞳尖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惊慌之下胡乱抓着能够救命的物件,连坠了好几米终于抓住了一根露在外的钢筋,下坠的势头戛然而止。
她看了眼脚下,高空让她分外不安,单薄的身体在大风中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失手再次掉落。
辛以瞳不再往下看,高空晕眩感除了有可能将她往深渊中拖去外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她喘着气,用尽全力想要做一个引体向上的动作将身体撑到钢筋之上,如果能用手臂夹住钢筋的话往墙内爬能节省更多的力气,成功率会更大。
一鼓作气,辛以瞳成功地翻到了钢筋之上,非常幸运,这根钢筋现在为止很牢固,能够支撑她的体重。
“真是出乎意料的顽强。”
就在她要顺着钢筋慢慢挪进安全地带时,阿奈堵在生命通道上,一脚蹬在她的肩膀上。辛以瞳失去平衡差点掉下去,好不容易再次维持好平衡,阿奈的刀刃已经游了过来,将她的脖子前后一夹,随时能割掉她的脑袋。
阿奈:“摔死或者被砍头,你选一个好了。”
刀刃非常锋利,只不过挨在她的脖子上尚未动手,她的皮肤就已经被割破了。
“阿奈,你被催眠了吗?”辛以瞳不太确定地问道,“是刑君催眠了你?”
血慢慢地染在刀刃上。
刀刃猛地一胎,辛以瞳被迫扬起脖子,直挺的上身更加大了她维持平衡的难度,双臂渐渐发软力量快速流失,她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
“之前是洛,现在是刑君……阿奈,你有为自己活过一天吗?”辛以瞳冷笑,“我真可怜你。”
阿奈冰冷的目光生出杀意,手起刀落的刹那间辛以瞳已经做好就死的准备,可刀刃却迟迟未动。
阿奈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强风刮飞了她的眼罩,丑陋的伤痕像一只长长的虫在她秀气的脸上爬行着。
你有为自己活过一天吗?
为自己?
阿奈停止了一切动作,就像被冻住了一样。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
在阿奈被催眠之术封锁的梦境世界中,刑君坐在高高的山巅之上。
山顶上有一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