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我要见昝琅。”曲牧亭倏然起身,惊的在一旁打盹的小丫鬟差点跌翻。
“娘娘要见殿下?可这、要怎么出去?”小丫鬟虽然十分盼望娘娘能跟殿下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可现实就摆在眼前,她们连们都出不去,怎么去见太子殿下?
“不能出去,那就让她来见我。”曲牧亭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她脚伤还为痊愈,一步一步的走的十分缓慢。小丫鬟想跟着,被喝退了,只好巴着门框眼巴巴的看着太子妃走远。
曲牧亭出来的时候,正好是两班侍卫已经换完了班,给她送早饭来了,看着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侍卫严肃的端着托盘,曲牧亭也无心与他多话直接说道:“本宫要见太子殿下。”
一脸严肃的侍卫听完这话也没有没有丝毫反应依旧一脸严肃的将手上的托盘交给另一个侍卫,然后就带着曲牧亭出去了。
出去了?!曲牧亭走出去之后才意识到,可能从一开始昝琅就在等她,等她坦白,等她说实话,而她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这是一个僵局,不管昝琅信不信她的话,这个僵局都该由她来打破,无论如何她得为自己争取一回,也为昝琅争取一回!
侍卫走的很慢,可能是顾忌到太子妃脚上的伤,曲牧亭也心安理得跟着他慢慢走,正好在路上还能理理思路,虽然她辗转思考了一夜,但说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在她看来的事实,于别人而言却甚是荒诞,甚至根本就毫无可信之处!
路总有尽头,等曲牧亭看到那一片熟悉的竹林的时候,就知道她走到了。走到这里,也许她的路就到了尽头,也许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深呼一口气,曲牧亭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进去。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后悔!
而昝琅已经提前候着了。杖毙秋月的事昝琅确实是故意为之,也是故意让太子妃知道,特意交代过倘若太子妃愿意主动过来找她,不用再来禀报,直接将人带来就好。
而曲牧亭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这是她最后留给曲牧亭的机会,到底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她自己的了。
等曲牧亭提着一只脚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昝琅端坐在一旁,目光直视着她,面容一片沉静如水,情绪隐藏的很好,曲牧亭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她在这边提心吊胆,昝琅却跟没事人一样,不公平!
“我能坐着吗?脚疼。”反正来都来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必须得舒舒服服的坐着受刑!
昝琅没有回答,只是把玩着手上的小瓷瓶,见太子妃自顾自的落了座才说道:“孤这里,昨日发生了一件大事,想来太子妃是知道了。”
“所以,杖毙秋月就是做给我看的!”曲牧亭沉着一口气,不悦的说道:“你何必打死她?好歹她也是忠心的,起码是你信的人,总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吧?就为了让我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昝琅轻声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像是没听懂一样,摇了摇头才说道:“什么是你所谓的过分,孤不知道。只是,她从来都不是孤信任的人,你又不是她,怎知她的想法?太子妃可知孤身后背负着的可不只是她一条人命,她若不死,那孤以及孤身后这千千万万条人命,随时都有可能丢掉。可能是下一刻,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随时都有可能。”
“所以,我也一样对吗?”曲牧亭如何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你不一样,孤给了你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昝琅将手上一直把玩着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你是孤十里红妆迎娶的太子妃,只要你与孤是一条心的,那孤自然是信你的,你依旧是孤的太子妃。”
小瓷瓶落在实木的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让曲牧亭注意到了那个精致的小瓷瓶。她不觉得这个时候昝琅会拿着一个毫无意义的小瓶子在手里玩,所以那个瓷瓶是给她准备的?
“我如何证明跟你是一条心,不会背叛你?就凭那个东西吗?”曲牧亭看着那个小瓷瓶问道:“什么东西?毒|药?你按时给我解药,确保我会保守秘密,不然就毒发身亡?”
昝琅摇头,盯着小瓷瓶面无表情的说道:“非也。不是毒|药却比毒|药毒十分。”
比毒|药还毒的那是什么东西?以曲牧亭对古代神秘学有限的了解,实在是想不起来还能是什么东西。索性直接站起来,就要去拿那个小瓷瓶:“不管是什么,我吃就是了。反正我不会背叛你,你也不会让我死,就行了。”
伸出去的手却被昝琅拍落,将那小瓷瓶又收了回来:“你确定要吃?”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曲牧亭神色坦然:“我说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但是我人微言轻不足以让你把你身后那千千万万的性命压负在我身上,索性吃了这瓶药,以我一命换你千千万万条性命,我觉得值了!”
太子妃的话落地有声,让昝琅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是一场赌博,她在赌,太子妃也在赌,那结果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昝琅握紧了小瓷瓶,细细的打量着上面的花纹,半晌才开口说道:“这不是毒|药,是宫中秘药。倘若孤说了它的功效,你还愿意服下,那孤就将自己的命还有这千千万万条性命都交付与你!”
“宫中秘药?”曲牧亭伸手把那小瓷瓶从昝琅手中拿了过来:“你说吧,我听着。”
“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