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用受制于陶家。
想到这,怜贵妃咬着牙,更加想要弄死太子,却又不敢再动手了,怕万一激怒了对方,她反而死得更快。
就在怜贵妃既想弄死太子,又不敢再自己耍花样的时候,临王找人秘密送进宫的信,递到了怜贵妃的手里。
她偷偷打开信,等看到上面的东西,差点吓得将信给扔了。
可冷静下来,又忍不住捡了起来,看到最后那句,保她周全绝对不会有事,太子只要被废,他会记得这个恩情的,以后他们可以合作。
怜贵妃不信临王,对方怕是想借着她的手除掉太子罢了。
可想到去年梅林里的情景,怜贵妃又忍不住攥紧了手,临王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脑海里,她垂下眼,望着自己已经开始凸起的肚子,临王想要借着她的手除掉太子,可她也想借着临王的手除掉太子。
到时候只管将这事推给太子,等太子除掉之后,只剩一个临王,陶家扶持的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她真的要冒险吗……
怜贵妃挣扎不已,最后想到那封“威胁”的信,她将临王的信烧了之后,唤来了嬷嬷,重新唤了一身宫袍,选了素雅的颜色,坐了步辇去了御书房。
怜贵妃到的时候,周帝正在御书房召见临王,周帝随着玉妃忌日的临近,对周修尧的愧疚占了上风,最终还是不相信这是太子所为,将临王给召唤进了宫。
只是他并不确定到底是哪个,干脆只是寻了一个临王犯得一个错处,对他进行了一顿训斥,并明里暗里警告了一番,若是再敢乱来,就废掉他的王位。
临王差点气死了,没想到事情都这样了,周帝还是信太子,他只能吞下所有的怨愤,委屈地跪地磕头,装作一副受了委屈颇为隐忍的态度:“……是父皇,儿臣知错了。”
周帝对他的态度总算是满意了,刚好怜贵妃来了,周帝就让临王退下了。
临王出去时,看了眼怜贵妃手里的参汤,嘴角不动声色地弯了弯,知道了怜贵妃的选择。
怜贵妃的出现出乎周帝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怜贵妃病了还来给他送参汤,加上怜贵妃被吓了一顿,清减了不少,愈发的楚楚可怜,看得周帝一阵恍惚。
怜贵妃进宫两年,自然知道自己什么模样什么角度最让周帝痴迷。
她坐在周帝的腿上,握着周帝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垂着眉眼,露出的侧脸是最像玉妃的:“皇上,你摸摸,我们的皇儿踢臣妾了呢。”
周帝望着怜贵妃的脸,心下一动,仿佛看到了当年玉妃怀太子的时候,忍不住心软了下来,声音也低柔轻缓,笑道:“爱妃竟是胡说,这才不过三月,五个月左右才会有明显的胎动,不要以为朕不知道……”
怜贵妃用锦帕捂着嘴轻笑:“被皇上发现了啊。”
周帝的心情被这么一闹倒是好了不少,从身后搂着怀里的女子,却是瞧着怜贵妃想到了玉妃,再联想到周修尧,心底的愧疚更加浓烈,他是不是对太子太苛刻了,虽然这件事他最终还是相信太子的。
可一开始,却是怀疑了……
怜贵妃不知道自己这一番作为竟是让周帝对太子更加愧疚了,她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说服周帝让她跟着去微服私访,不过周帝一开始就打算带着怜贵妃去了。
等怜贵妃提出来,周帝也就应了。
而另一边,怜贵妃也会跟着去的消息传来,果然如周修尧所料。
周修尧在书房见了荣宣。
荣宣也带来了那人的消息:“主子同意了,让太子放心,这件事途中他会处理好了,只是,怜贵妃这个人主子说不想再见到了。”
周修尧嗯了声:“还有一件事,无意间透露一些孤与徐伴读关系太好的消息给荣德海。”
荣宣皱眉:“你这么胡来,就不怕……到时候成了之后,你也失去了储君之位。”
周修尧抬眼:“孤想要那个位置,他就一定是孤的。”只是时日早晚的问题。
他既然敢这么做,自然就有后招。
可这些,他暂时没打算告诉荣宣。
荣宣知道对方这两年背地里可不老实,可偏偏查了这么久,根本什么也查不到。
荣宣离开之后,周修尧盯着紧闭的殿门眯眼:将他与徐锦文关系极好的消息泄露给荣德海,对方自然也会有意无意提醒周帝,离事发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先开始铺垫,否则到时候突然发生,周帝怕是会炸。
循循渐进,让周帝自己开始想到不对劲,但是又不确定。
有了这个缓冲的时间,到最后借机暴露出来,才更加不会怀疑他会与怜贵妃有什么,反倒是设下这一切的临王,会更加被周帝厌弃。
加上这次的事,对方就算是逃过一劫,等下一次,也将会一并火烧浇油的返还给他。
猓徐锦文想通了之后就颠颠跑来了,只是刚过来就看到荣宣进去了,他抱着杯盏蹲在回廊下,时不时看一眼殿门,怎么还不出来啊?
只是等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还是慢一些好了,否则等下进去了,万一……万一尴尬了怎么办?
等徐锦文天南海北地想了一通,荣宣出来了。
一走出来就看到了徐锦文,想了想,走到了徐锦文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瞧着蹲在房廊下的少年。
少年仰着头,大概是觉得这样显得气势低,就迅速站了起来。
站起来也比他低了不少,干脆站到了台阶上。
荣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