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安和贺怀意双双捂眼,苏羽真的是用行动诠释了又蠢又坏四个字。女服务员也没在怕的,望着苏羽:“你要去找老板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大家都看到了,是你无理取闹在先的。”
苏羽那边涨红了脸,又想冲服务员发火,贺怀意托着腮想了一会,对林颂安说道:“苏羽不是很想见厨师吗?我记得这家店老板和厨师是一个人。”
林颂安不明所以,抬眼看了一下大堂里挂着的营业执照,笑得无比鸡贼:“贺怀意,you bad bad。”
贺怀意一脸正色:“快去吧,厨房隔音效果挺好的,你去为人民传个话。”
苏羽那边和服务员对峙着,吵得面红耳赤,周边的食客尴尬地杵着,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僵持中,厨房的门打开了,砂锅店的老板兼掌勺大步走了出来,手上抄着个钢勺,声如洪钟:“那个想要找我啊?”
砂锅店老板,比吴梓还高,身材却和吴梓那种白斩鸡有着天壤之别,纹着个大花臂,社会之气扑面而来,江湖人称彪哥。
贺怀意是吃准了苏羽那个欺软怕硬的秉性,对吴梓陈婧这种弱者,他可以任意欺压,到了宋老师面前,怂的喘气都不敢太重。
弱者逞强,也只敢示威于更弱者。
苏羽见了彪哥的花臂就怂了,他以为这家店老板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大叔大妈,没想到今天是炸了马蜂窝了。但是在女朋友面前,苏羽还是要把面子坤住,勉力蹋骸拔宜的忝巧喜颂慢了。”
彪哥把钢勺往桌子上一拍:“那你来做!”
“不……不用了。”
贺怀意憋笑憋得肚子痛,林颂安直接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他虽然好脾气,但是看到苏羽吃亏居然也有种蜜汁欢喜。
这天,苏羽还是没有催到菜,拉着女朋友灰溜溜地走了。走出了餐馆,贺怀意和林颂安两个人捂着肚子蹲在路口笑得直不起腰来。
贺怀意:“社会你苏哥,不不不用了。”
林颂安抹掉眼泪:“哈哈哈哈哈,卧槽苏羽这个人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欺软怕硬了。”
“那姑娘估计也看清他什么人了。”
“人渣不配拥有爱情嘛,没毛病。”
两个人笑了一会,冷风被吸到肺里,贺怀意一边咳嗽一边抹掉眼角的泪花,林颂安止住笑,望着贺怀意,一脸关切:“你没事吧。”
贺怀意不太能正视他这种眼神,低下头摆摆手:“没事,笑呛到了。”
林颂安很自然地伸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
“!!”贺怀意像被踩到尾巴的狐狸一样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
林颂安一脸不解:“我帮你弄下围巾呀,有什么问题吗?”是他想多了,自上次在医院里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之后,贺怀意对林颂安的一些肢体接触就表现得格外敏感,被碰到一点简直要炸毛。
林颂安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化解了这种尴尬。
“诶,你看,下雪了!”
贺怀意抬起头,也惊呼出声:“居然下雪了!”
他们所在的城市位于南方,根据记载上一次下雪是在十七年前,这几天虽然一直在降温,昨天天气预报也播报了还会有一次寒潮。但贺怀意万万没有想到,今年冬天,竟然下雪了。
雪花当然没有北方那么大,只是一些很细碎的雪渣,能形成六瓣雪花的少之又少,贺怀意伸手去接,雪落到他掌心又很快消融成水,他又伸手去抓空中飞舞的那些。
“贺怀意你不是怕冷吗,你很喜欢雪?”
贺怀意点了点头,手指因为接雪冻得有些僵硬,他朝掌心呵了口气,林颂安见状把自己的手套递了过来。
他道谢后戴上,继续方才的谈话:“因为在南方,很难看到雪。而且下雪后,一切看起来都会变得干净,我喜欢干净纯粹的事物。”
林颂安自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帮他去抓空中那些飞舞的雪花,找到那些六瓣的,献宝似的递到贺怀意面前,雪花转瞬即融,林颂安又会很惋惜地叹口气,继续给贺怀意抓雪花。
贺怀意的心跳得很快,他感受到了,那团被他强压到地底的火焰又有烧出来的架势。自打决定和林颂安保持朋友距离后,他觉得那团火因为不见天日而渐渐微弱。
元旦那晚,他以为这团火会因为林颂安的表态而熄灭。但是它没有,它一直在燃烧,在林颂安说总是谈钱只是想讨好他这个朋友的时候,那团火的火苗就像要烧出地表了一样。在他送酒醉的林颂安回家的时候,他确信了一件事,他永远掩盖不了他对林颂安的爱意。
是的,是爱意。
他很清楚地了解到,如果以前对林颂安的感情只是喜欢的话,那么现在这份喜欢埋在地底经过发酵后,已经转化成了想和这个人共度一生的爱。
我爱他,今后数十年的飞雪夕阳,我都想和他一起看。
街市如昼,四周的行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降雪而驻足欣赏,小孩子兴奋地尖叫和打闹,明亮的路灯光映在飞雪中竟然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意境。贺怀意脱下林颂安给自己的手套,虔诚又温柔地在上面印下一吻。
“林颂安这里!”
傻兔子还在找雪花,雪越下越大,他找到完整雪花的几率也高了很多。听到贺怀意喊他,林颂安下意识地低下头,一个绵软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
拿到手里一看,是自己方才递给贺怀意的手套,林颂安很是不解,背后却有一股寒意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