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听谢氏这口气,就知道她心里必定是不爽快,昨儿老太太找谢氏的事情,林氏也有所听闻,只是那时候她一味担心三老爷在老太太那边说漏了嘴,故而没去关心这事情。今儿一早三爷去了衙门,林氏这才听外头婆子回了昨天的事情。
林氏心下也只是冷笑,谢氏本来就是这个性子,各家自扫门前雪罢了,老太太也不过就是心里憋闷,找个人出气罢了。
“多谢嫂子关心,我倒是全好了。”林氏一如既往慢悠悠的回答,她不想谢氏,跟你亲近的时候就喊你“小婶子”,心里不爽快的时候就称呼你做“三太太”,林氏还是一口一个嫂子的叫谢氏,反倒让谢氏更尴尬了几分。
“也不是什么大病,养养就好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明儿去琅嬛书院观看金秋盛会的事情吧。”老太太可不想不开心的事情一再被提起来,见谢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心里便有些不高兴。
沈清萱因为这次去了南边,所以并没有什么表演;沈清蕊又因是新生,也不曾有什么表演,倒是谢枚今年得了领舞的位置,萧氏一早就跟谢氏说起了,只央求谢氏一定要去捧场。
“明儿老太太也去吗?我原当今年家里的两个姑娘都没节目,老太太或许就不去了呢!”谢氏这话说的就不讨喜了,便是连老太太听了,都觉得有些刺耳。
沈清薇见老太太脸上有些不悦,便忙开口道:“母亲怎么忘了,琅嬛书院的桂花乃是一绝,多少侯门公府的夫人们想去赏花都没机会呢,老太太如何能不去?再说了,每年老太妃也会出宫,老太太正巧和老太妃也说几句体己话。”
谢氏听了这话,这才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把这事情给忘了呢!往年因为沈清薇年年上台,老太太自然是会去的,今年谢氏便想着家里没有人上台,就自以为老太太不去了。
“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给忘了,老太太您说我这脑子。”谢氏这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便上前赔起了罪来。
老太太只摆摆手道:“你现在是贵人多忘事,哪里还能记得这些,能把三房管的妥妥当当已是不易了,其他的事情,只怕没有什么是能上心的了吧?”
这话中又透出了昨天的事情来,谢氏一听,顿时脸颊就红了起来,她本就对昨天的事情还觉得委屈,今儿老太太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儿又提了起来,如何让谢氏自处。
沈清薇瞧着谢氏脸上不好看,又见老太太脸色也不好看,便急忙道:“母亲不是说今儿还有好些事情没办好吗?时候也不早了,管家娘子们也该到议事厅去了,母亲还不快去。”
谢氏知道沈清薇特意给自己解围,便只尴尬笑道:“三丫头倒是提醒我了,今儿正有庄子上的人过来,我就先去了。”
老太太便挥了挥手示意谢氏离去,林氏起身福了福身子,见谢氏走远了,这才开口道:“老太太不必和二太太置气,二嫂子这些年执掌中馈,确实也是一件累人的差事,哪里可以做到面面俱到,便是我只管着我嫁妆那几样事务,有时候还觉得有些欠缺,何况二嫂子要当这么大一个家呢!”
老太太是过来人,当初老国公爷并没有什么兄弟,因此她也没有个妯娌,也就一人把整个国公府给撑了起来,因此林氏越这样说,老太太就越觉得谢氏无能。只是谢氏无能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早些年选谢氏进门的时候,老太太也是看着谢氏乖巧听话,又是侯府的嫡女,便想着若是调教个几年,怎么也能调理出来的,谁知道这都二十年下来了,谢氏的才干也不过平平而已。
“罢了,多大的伞下占多大的人,你二嫂子也就这样了,有时候脑子清醒的时候还顶个事情,有时候她自己也想做甩手掌柜,只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而已。”
沈清薇听了这话,也只有叹息的份儿了,老太太实在把谢氏给看得通透了。若论阴私计算,谢氏自然比不过小谢氏;若论人情世故,她也断然不是林氏的对手。谢氏有的,也不过就是国公夫人这个身份而已了。
林氏又在福雅居坐了片刻,便回三房去了。老太太和三个丫头用过了早膳,也各自回房去了。沈清薇并不是一个八卦的性子,奈何三房这一场风波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她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若要开口问沈清萱吧,又觉得问不出口,便索性邀了沈清萱回流霜阁坐坐,只当是聊天而已。
“我昨日怎么说的,大人的事情,自有大人解决的办法,今儿三婶子不是就和三叔又和好了吗?”
沈清萱今儿早起的时候,才听说三老爷昨夜留在了林氏的房中,心中自然是欣喜的,见沈清薇这么说,只笑着道:“说起来也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吵了,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又好了,不过只要他们好了,我便什么也不管了。”
沈清薇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必定是真的不知道了,也没再接着问下去,只笑着道:“你这样想就对了,大人自有大人的道理,我们只管我们的事情,不过如今三婶子和三叔既然已经和好了,下面可不就是要张罗起你的事情来了?”
沈清萱正一本正经的喝茶,猛然听沈清薇提起这个来,只忍不住呛了一口,脸颊涨得通红道:“三姐姐还没出阁呢,我可不着急,我比三姐姐小两岁,总要在陪老太太几年的。”
却说谢氏今儿忙了一整日,又将第二天去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