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认识他吗?”
陶燕坤还未回答,那个不是什么好人的果然跑过来,生硬道:“大小姐,该回家了。”
权衡之下,还是与向也回家安全和方便。陶燕坤冲男人说:“我要回去了。”
男人很识趣,也不纠缠,看着两人说:“坤姐,下次再来玩。”
“一定,下次还找你。”
待男人离开,向也站到她面前,陶燕坤身子晃了晃,不知是醉酒关系,还是故意吊儿郎当,两手插|进衣兜里。
她穿了一身朋克黑,又是高跟鞋,比往日高出许多,气势凌人像在教训小弟。
“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向也避而不答,“钥匙。”
陶燕坤不为所动。
向也闷闷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小委屈,“你让我滚,我说我同意了吗?”
“……”
“我哪做错了你让我滚,我不能喜欢你吗?”
“……”
怕是碰上了个二皮脸,一杯水泼过去他还当洗脸了。陶燕坤又气又乐,交出钥匙相当于妥协,一时愣着不动。
向也趁热打铁,说:“你并没有那么讨厌我的是不是,要是讨厌我,听我多说一句话你都会恶心。”
语气比刚才温柔,带着糯软的讨好,像只猫柔软蹭在她手心。
被掐七寸的陶燕坤恼羞成怒,扬起巴掌要挥落,向也眼疾手快,一手擒住她手腕,一手在她衣摆轻轻拂过——
钥匙被他把玩于掌心,叮当作响。
“上车吧。”陶燕坤还在发愣,向也为她打开车门,“还要我扶你吗,大小姐。”
陶燕坤恨恨收回手,高跟鞋傲慢地嗒嗒响,她大步走到向也那边,但偏了点,险些撞到车身上。
向也适时在她肩头扶一把,松手,轻声说:“小心点,别磕到。”
“……”
柔声细语把她本来就不那么旺盛的怒气化开,这向也,倒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
曾有良眼看时间还够赶公车上班,穿着整齐又一头栽倒床上,准备睡十分钟回笼觉。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曾有良以为做白日梦,并未多作反应。
“太子!”有人叫道。
曾有良只觉聒噪,用被子掩住耳朵。
一根棍状东西砸他脑袋上,曾有良一肚怒火醒了,“什么狗屁太子!太后来了也别叫我,今天不上朝!”
向也站床边冷冷俯视他。
“阿也!”曾有良转怒为喜,两眼放光,“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用开车了吗?”
向也捡起那根偷梁换柱来的圆筒丢他怀里,“你看看是不是这玩意。”
“这啥?哎?到手了?!”
曾有良和向也都戴上手套,由袋子里抽出圆筒,再从圆筒倒出一个卷轴,一人一端,徐徐将之展开。
一幅长约三米的古代都城风光绢画露出完整模样,房屋、桥梁和城楼都带了宋代建筑特征,大量驮着货物的牛、马、骡等牲畜随可见,街巷、渡桥人潮拥挤,像是赶集日。
两人细瞧好一会,只差手头没有放大镜。
曾有良犹豫道:“你不是拿‘狸猫’当‘太子’来糊弄我吧?”
向也瞪他,“你没睡醒是吧。”
“我怎么觉得跟‘狸猫’长得差不多。”
“那说明‘狸猫’仿得逼真啊!”向也边说边小心卷起来,“别看了,我们又不是专家,再看也看不出个真伪来,还是赶紧拿上去交差领钱吧。”
“也是也是。”曾有良很快被说服了,“想想拿了钱要干点什么,先去做个全身按摩,再好好吃一顿,然后……”
他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拿出烟盒,倒出一根烟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