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越好越上道,可没等陶燕坤止损,向也已默认答案,接着说:“那性格呢?”
“不像!”陶燕坤忙说,“他很乖很听话。”
想想又不尽然,陶燕坤回想那个五一七天长假最后的相处,在她雷厉风行的二十几年大姐头生涯里,从没想过会被一个小她六岁还在念高二的小男孩强吻了。
毫无理由,毫无章法,却很潮湿,很炽热。
也很仓促。
她应激性地一巴掌甩过去,可又在他错愕和委屈的眼神里失守,喃喃对那张精致又红肿的脸说对不起。
直到第二日踏上返家的火车,他也没和她多说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
向也拉回她的思绪,陶燕坤才发现一直紧咬下唇。
“在想他吗?”
“……没有。”
“你的小弟去了哪里?”
陶燕坤懊恼不该提这个话题,岔开道:“走到哪里了?”
向也几不可闻叹气,“还有……一百米。”
她催促,“走快点,我困了。”
就在向也望向陶燕坤家那一瞬,观旭府牌子边蹲着的一团人影也进入眼帘。
曾有良拈着根烟,正瞅着他们走来。
第19章 第二章
陶燕坤走到最后,手已经不知不觉成了挽向也的姿势,落在曾有良眼里,一切昭然。
大概是料着陶燕坤看不见,曾有良才大喇喇坐这里,目送这对疑似爱侣经过。
近得他身边时,只听陶燕坤问向也:“有人抽烟吗,我怎么闻到烟味?”
向也庆幸她目不能视,但却忘记处在下风口,胡诌道:“没有吧,都是我身上的泡面味。”
她将信将疑,“那可能是。”
隔空回应的是曾有良鄙夷而挑衅的笑。
向也把陶燕坤送到二楼楼梯,看着她进房间,才蹑手蹑脚下楼。
曾有良鄙视的神情随着站起而愈发清晰,烟头扔地上,一脚碾灭。
“你来这里干什么?”向也双手抄进裤兜,吊儿郎当的模样。
“那就是你死贵死贵的妞?阿也,不简单啊。”
向也把对措词的反感加之到曾有良身上,又问一遍:“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干什么?”曾有良可笑的语气叠加在男性特质不明显的尖声上,显得更加滑稽,“我能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吗。”在向也缓气的档口,他继续说,“我问你,上面说那幅画是赝品,赝品你懂吗,假的!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蹙眉跟在错愕之后,向也说:“你问我我问谁,你还怀疑我来着?!她那里就这么一个玩意我就给顺出来了,我怎么知道真假?”
“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东西经你手来的。”
他声音虽细,但音调高,向也伸手往他胸前推一掌,“叫那么大声,还让不让我在这呆下去了。”
争吵中的两人难得没失掉默契和清醒的脑子,阵地转移到之前他们停车的地方。
向也接着斥道:“要说经手,我把东西拿给你,你不也自个儿看了大半天吗,怎么不说你有嫌疑?!”
“我能干是这种阴功事吗?”
“你不能,我就可以?”
话题再次陷入死循环,曾有良不耐地一跺脚,“我不管,你再去把真迹给我顺出来。”
向也微怔,“绕了那么久,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总之,无论是不是你掉包的,你得把真迹给我找出来!三天之内!”
“我不干!”
“你不干也得干!真迹找不到,这事情一天完不了我跟你说。”
“钱我可一分没拿,要找你自个找,你不是很能吗,找不到你自个玩蛋吧!”
向也抬脚要走,曾有良在后头叫嚣,“玩真的是不是!信不信我自个弄出来!”
向也手指隔空戳他门面,“你有种就来!”
“他妈的向也你没种!胆小鬼!弱鸡!”骂到后来换成从发廊街姐妹那学来的话,“丢你吗嗨你个死扑街!冚家铲!”
本来向也毫无回首迹象,听得最后一句后忽然停下脚步。曾有良心感不妙,向也平日几乎不提家里的事,唯一提过的那次告诉他养父母和妹妹都在地震里没了,而他大意骂了他全家死光。
“不是,阿也,对不起……我一时嘴贱……”
果然他面有不豫大步踏回来,二话不说,一拳揍进他的小腹。
“再骂一句试试。”
一句话扭转局势,原来向也才是理亏那个,如今陡然一变,曾有良才该千夫指。曾有良当然不敢再触他逆鳞,痛疼也让他捂肚弯腰,然而向也只当他又骂了一遍,再补了一拳。
曾有良彻底垮在地上,而向也大步流星,往他准备守护的房子走去。
*
翌日清晨,向也昨夜洗漱晚了,最后一个下楼,陶燕坤和吴妈的早餐已经吃得七七八八。
“起晚了,不好意思。”
向也坐到他的座位,开始风卷残云。
吴妈的笑容不怀好意,一笑起来更像发酵后蒸发的包子,五官和笑纹就是那褶子。
“昨晚做贼去了啊,起那么晚。”
向也一口豆浆险些呛着,早餐顿时变了味。
陶燕坤也问:“昨晚后来你又出去了?”
“唔?”向也试她底,没有正面回答。
吴妈没听到他们的前情提示,也不好插话,只听得陶燕坤补充,“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
“是吗。”向也放下杯子,依旧充傻装楞,心里估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