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林轻突然这么兴趣浓厚地讨论到关于生命本身的一些东西,陈一希望这是一个好转的迹象。
林轻对她说的话并不很在意,她只是又转过头去,看着墙上的苔癣。
时间有些赶,转眼就到了息寝的作息点上,她照平时的习惯来到安格的房间。
自上次发作后,陈一发现在安格经常出现晚上,而小白白天出现在的时候会比较多,其它一些时候,安格整个人就沉入木讷状态。
安格没有笑,看人的时候眼睛睁得圆圆的。晚上的时候,安格总是呈现出防备状态,小白很少出现,陈一笑着蹲下来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小女生:“陪陈医生说说话好不好?”
安格的表情没有变化,一个字也不说,她对于外界的防备令她对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兴趣。
陈一慢慢地将自己的位置挪到床边,坐在床铺上。
因为她的病情不允许她在休闲室走动,这间病房便成了她的监牢般,像儿童的心理问题通常都是来自于家庭教育的失败。
常规的治疗都是需要家人花费大量时间来配合的,可是安格的家里人基本很少来看她,这样对于她的病情非常不利,所以陈一才尽量多抽时间陪伴她:“安格在想什么呢?”
陈一见安格没有反应,握住安格的手,安格很快就表现出一丝怒意,看着她。
“我们不是约好要做好朋友吗,陈一会保护安格和小白的。”陈一也有意识到,安格的症状会和十三比较像,只是安格表现得会更直接和小孩子一些,而不像十三那样更为成熟和谨慎地隐藏自己。
护士拿了药进来冲陈一点了点头。
陈一不想给她的任何病人吃药,她担心药物会令她们昏昏沉沉而不擅长于本质的思考和记忆,但她们是病人,医院的规定本身就是病人就应该吃药,即使这里治疗病痛是看不见也无法用x光照出来的病。
直到安格睡下,也没有和陈一说一个字,值得令人放松的是至少她没有因为别人碰触她和抓狂发怒。
陈一从房间里退出来,关好门。
到十二点才下班,深夜的医院静得像冰冷的坟墓,陈一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感觉吓了跳,医院本身位处郊区,此时月亮正升至头顶,整个停车场显银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