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涧瞧了他一眼,面色平静,“我接近他,的确是别有用心。其实我……其实我想去望峰山。”他咽喉滚动,似有无尽的难言之隐。
燕子睁大眼,“去那做什么?”
“求一柄利器。”李涧勉强笑了笑,“如果是蓝晃铸成的更好。”
燕子奚落道:“原来你也是为蓝晃而来。贱人大叔,我瞧着你手上那个就是吧?你为什么不拿了逃走?”
李涧不答他的话,低头看着白行亭,“行亭,我……我对不起你。”
白行亭低声道:“并没有什么……李兄,你既有武功,现在就走,他们进来了,也捉不到你。”
李涧看了看那个洞,“我一个人下去,的确不是很费事,但是带着你的话,一定会摔下去。所以要等十日,等水涨上来。”他握住白行亭的手,笑道:“现在好啦,就只有大半天时间而已,只要过了今天晚上,明天我们就能出去。”
白行亭缓慢又坚定了摇了摇头,“不行。李兄,我撑不住,你自己走。”他的手已在抖,全身更是颤动的厉害,想是那□□已经发作。
李涧静默半晌,直听到白行亭忍不住的□□,才低声笑道:“你看,你现在肯定难受的厉害。”他站起身来,朝燕子走了过去,脸色难看,“解药!”
燕子笑的开心,“没有解药!除非你牺牲自己!这药很猛的,你会被折腾的送半条命。还有,你若爱惜自己的功力,最好也别去救他。”
李涧只是看着他。
“他练那功夫邪门的很,据说冲破瓶颈练到化境时,会有一段时间失忆。”
李涧皱眉。
“就是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样冲破瓶颈的。所以因为这个缘故,这套功夫几乎都很少人能练成。”燕子笑的开怀。他似乎越看到别人郁闷难过越高兴,反而忘掉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贱人大叔,你不如自己走了算了,现在就算你牺牲ròu_tǐ救了他,他明天也不会记得。”
李涧似有所悟,伸出两根手指,朝燕子身上点了几下。
燕子本想再开口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李涧看着躺在地上的白行亭,解开自己的外衣,往燕子头上一扔,盖住了他想探视的双眼。
白行亭还在挣扎,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想要控制住自己,但当李涧的双手抚了上来时,终于全部丢弃,全盘崩溃。
李涧还很小的时候,青宁已经战事不断。
这片土地太富饶,隐藏着似乎挖不尽的财富,后有山丘,前有河流,还有大片的农田。
再多战事也没让这个国家处于贫困的境况,人们依然丰衣足食,而且更加团结。
他是孤儿,母亲重病而亡,父亲为国捐躯。他那时候跟几十个同样大的孩子住在一座山上,白天习武,晚上习文。
师傅极为严厉,手中经常拿着一根柳藤,谁做错了事,或者是做的不够好,就打一顿。
师傅下手不留情面,打的时候都是灌注了内力的,所以很疼。
但是全部的疼痛,都比不上现在的痛苦。
男人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承受这种事情,况且他又是第一次,以前从未接触过这种事。强行去做,只有让自己更难受。
只是再难受也得忍着,他开始还使劲抓着身下的稻草,后来直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白行亭的身躯火热,呼出的气息缠绕在他耳边,让耳根子变得更软。他咬紧牙关,手伸到背后,握住那只停在那的手。
身躯火热,手却是冰凉冰凉的。
李涧捏到他的掌心,极其费劲的让两人十指相缠。
第16章 第 16 章
黑夜已经到来,无边无际的淹没这片小小的地方。
杂声却还在响着,从发现这扇石门被关上开始。一个老人,一个小孩,两个壮年人和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手中都拿着铁锹,往那石门上挖。
圆圆一个人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一束桃花,脸上还泛着甜甜的笑,“你们快点呀,我看到燕子被那个人打倒,说不定现在都死啦。”
她一丝担忧的意味都没有,嘴里虽在催促,但更像是在看笑话。
金眼开喘着粗气道:“你若是担心他,一起来挖便是。”
圆圆笑道:“我小小年纪,哪有那份力气?倒是金哥哥你,肯定巴不得燕子早点死,所以挖的速度才那么慢。”
金眼开狠狠瞪了她一眼,偏偏却不敢再开口,只得将铁锹挥得再快再用力些。而圆圆像是根本不想放过他,道:“对啦对啦,就是要这样的速度。金哥哥怎么偏要我提醒才肯做呢。我知道,燕子平日脾气不好,肯定得罪了金哥哥,金哥哥想他死也是理所当然……”她说到此处,轻轻的叹了一声。
她声音本就好听,极致模仿起来,竟是哀怨至极。
金眼开被她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满肚子都是气,只是不敢开口。
圆圆又道:“但我们好歹也算是同门,就算燕子再得主人的喜欢,两三年内,也不会抢了金哥哥的位置。”她小手托着下巴,眼珠子灵气闪现,“只是两三年后就不知道了。唉,怪就怪燕子,功夫太好,脑子却笨。明明应该看出李涧有功夫的,却被别人蒙蔽过去了。”
她这碎碎念的一番话,说得众人都停下了动作。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金贵子最藏不住话,大声问道:“小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圆圆像是被吓了一跳,嘴巴一撇,眼泪立马就盈满了眼眶,哽咽道:“你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