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时,她已经是亭亭而立的十三岁少女,以赋师巅峰的绝对实力在当时的兽猎狱中力压群雄,夺得冠位。
谛安也是那时才知道牡丹原来是女孩,实在是闹的一个大乌龙。
再次出现的牡丹和当年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身上再也看不见当年那内向羞涩的模样,而是继承并变得比任何一个风魔翼虎族人都要好战嗜血。
也再也不与谛安平和交谈。
这很正常,在十岁前,谛安也是被龙神峰奉为高高在上的太子,然而在渐渐发现他资质愚钝,连碧界圣露也拯救不了之后,他的大多亲族与他渐行渐远,连最亲的父皇也逐渐不再关注他。
至此,他的太子头衔也不过是虚位,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能当上龙神峰的圣皇。
毕竟在神域大陆,实力为尊。
所幸众叛亲离之时,他还有他的小叔肯为他操心,为他鼓励,他才不至于崩溃。
小叔是他母亲的弟弟,谛安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丁点印象,因为似乎实力低微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自出生起他就没有见过母亲。
也许他这不堪入目的天赋便遗传自母亲。
十岁后,偌大太子殿宛如空巢。
连侍女都轻视他,怠慢他的时候,平日里慵懒的小叔却在某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翻窗而进,温和地抱住了当时正在悲泣的谛安,安慰他可以考虑选择另一条路。
“既然修炼自身达不到顶峰,那就将身外之物研究至极。”
说这话时,小叔妖美的脸上却混合了与之相反的庄重。
谛安在小叔的引导下开始研究天元这个奇异而又常见的平和元素。
当他的研究稍微起色的时候,小叔却消失了,连他急忙跑去圣皇大殿去质问端坐殿首的父皇,也再也寻不到小叔的踪迹。
但谛安又在私下询问之时,羿日私下透露他勾结西方兽族,已经叛逃整个神域大陆,被整个大陆所追杀的惊憾消息。
谛安绝不相信那位表面妖惑实际上心底温柔的小叔会做出这种事情。
至此小叔已经消失了三年。
他从牡丹出得知,兽猎狱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排名第一的若是平民子弟,则可进入五老殿除碧界山外的任何一殿成为亲传弟子学习,而若是第一的是贵族子弟,则可以秘密向五位圣皇提出一个不超出其底线的要求。
这才是谛安身为赋人,却鼓起勇气来参加凶患莫测的兽猎狱的真正原因。
谛安决定得到第一的名额,然后向所有圣皇质问当年的事实。
可惜他失败了。
回忆结束,谛安微微抬起头,看向静静站在自己面前已经数分钟的一双雪白长靴。
他沿着长靴慢慢向上看去,正看到牡丹微微低头,满脸漠然地俯视着他。
她的粉红长发因为低头而从肩上滑落,轻搭在裸/露的肩头。
“···牡丹。”
谛安张了张嘴,最后却自嘲地笑了。
“我失败了。”
他低声道。
牡丹冰冷的视线从他惨白的脸上移到空荡荡的胸前衣襟,再移到他被绷带包扎的腹部,粉红的眼瞳一缩。
“你的传送符呢,这伤也是他们干的?”
她寒声道。
来之前她查看了微型天元视界,也知道和谛安打的是谁,但因为急着赶路,所以没有看接下来的过程。
再次打开天元视界,已经是谛安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身影。
谛安眼神一动,就明白她在想什么,连忙撑起上身辩解道。
“不是,这伤是青木豹所伤,传送符···”
他顿了一下,咬了咬牙。
“我送给了云洪。”
“啪——!”
牡丹突然出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谛安的脸上,而后者也被她这带着惊人气势的巴掌扇得撞到了地上,痛哼一声。
“还是之前那句话,想死可以来找我,我绝对一刀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她的表情变得狰狞一瞬,但很快牡丹收回表情,轻抚了下自己顺滑的长发,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不断咳嗽的谛安。
牡丹口中的传送符,是之前林炎讲解时所提到的一种特殊道具,可以将人在重伤之时瞬间传出兽猎狱,传到兽猎狱外最近的一处神殿。
传送符极难获得,整个兽猎狱也只分布在五头实力极高的赋师级魔兽身上,每个贵族子弟在试炼之前都会获得一枚,以此保全性命,毕竟贵族子弟性命金贵,而兽猎狱的公平,也只是相对平民来说的公
平罢了。
传送符的模样类似于绿宝石,正是一开始谛安为了感谢云洪而强行赠给他的那颗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