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吗?”我冷冷一笑,由着他去。
不愧是魔术师的手,灵巧的从发根梳到发梢,轻柔而仔细。
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了前世的祖奶奶在姐姐耳旁念叨的那句话:“女儿出嫁要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不由浑身一寒,猛的抬手握住西索的手。
别说我不是女子了,就算是,也该找个良人嫁了,西索哪一点也不符合吧?
靠!想到哪里去了。
“弄疼你了?”西索低眼,奇怪的问。
抿抿唇,从心底将刚刚那可怕的想法全盘扼杀,坚决不能让这家伙知道,要不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儿呢。
“没什么!”我面上一涩,匆忙放开了西索的手,在椅子上端正坐好。
西索探究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的继续替我理顺了头发。
刚要站起来,却被西索重新摁回了椅子上。那双喜欢把玩扑克的修长手指透过发间,将一头的长发轻易的收拢在手心里,分出了两侧刘海,仔细的将剩下的发分了成了三束,灵巧的侧编了个辫子,以发圈绑好,落在右侧胸前。
望着面前标准的麻花辫。额上现出了几丝黑线:这样子……不会像个女人吗?
我无语瞪过去了一眼。
“很好看!”西索亲了亲我的耳尖,轻笑道,“千叶散发的样子,有我看到就好了。”
切,还真敢说。
西索进去洗漱的功夫,我享用了管家送来了早餐后,率先出了门去。
若大的揍敌客家城堡安落于山间,除了虫鸣鸟叫和饲养的野兽之外,便剩了一片的沉寂。单论景致而言,不知道的话会以为是一片世外桃源,比之西索家的那栋别墅,算得上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能感觉到的东西,除了冷清便是清冷。
常年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除了杀人便不怎么出去,难怪养出了一群宅人加变异人士。
一边腹诽着,一边慢慢的走过宽敞的回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上一声一声的响起。
迈着散漫的步伐随意的走着,直到一间半敞开的屋子前,才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间行刑室,里面放着手铐脚镣、十字刑架和各式各样的刑具。
让我驻足的自然不会是这些无趣的东西,而是刑架上被绑着的人——奇犽!
我推开了门进去,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前。
奇犽双手被吊在两旁,身上一道道的鞭痕交织在每一处的皮肤上,却明显看得出来,动手的人纯粹只是泄愤而已,因为那一道道伤痕都只是伤了表面的皮肤而已,看起来恐怖,却不是真的想伤害奇犽。
是谁会对这个孩子下手?
突然想起了昨天给糜稽的电话里听到的鞭打声,想必是那家伙无疑。
这一家子表达爱和善意的方式,真是奇怪得……诡异呢!想想小杰的家,大概可以隔成黑白两个世界了。
奇犽低垂着头看不见脸,我却知道他还醒着,从身心里散发出了一股绝望的味道,也难怪糜稽会忍不了这个说的话依旧欠揍,却没有一点“还活着”气息的小家伙。
“你打算就这么呆着吗?”我开口问道。
一双乌黑的眼猛的抬了起来,看到我时闪过了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想!啊——大概是,参观?”我微笑着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别开玩笑了!”奇犽蹙眉,“他呢?”
“嗯?”我假装一脸不解,“谁?”
“少装!”奇犽哼了一声,“我是说小杰!”
“小家伙,这可不好!你怎么能只惦念着小杰一个人呢!”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你觉得小杰会来。”
“别碰我!”奇犽扭头甩开我的手,而后喃喃道,“我……我知道他不会来。”
“还真是小孩子!”我嗤笑了一声,“很不幸的是,他来了。不仅是小杰,还有酷拉皮卡、雷欧力。”
“在城堡里?”奇犽皱眉,“不可能!揍敌客家不是谁都能来的。”
“说得对!”我赞同的点点头,“到揍敌客家‘作客’的只有我和西索,至于小杰他们的话,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你知道的,你家那群管家怪人和机关……哎……”
颇担忧的叹着气看奇犽。
“你……”奇犽咬咬牙,“他们到底是想来干嘛的?”
“带你走啊。”我轻笑道,“小杰见你被伊尔迷带走了,一直食不下咽。他说要来亲眼来看看,除非你告诉他你是自愿留下来的,否则他绝不会抛弃伙伴。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也十分担心,所以一定要跟着来。”
“大家!”奇犽眼中的乌黑色沉淀了下去,露出了一丝澄明,却还别扭的着说道,“你告诉他们,我是自愿留下的,让他们走!以后也别来了。”
“哦?”我用好笑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别扭着不肯说真话的小孩子。
“杀手是不需要朋友的。”奇犽撇过头,不耐烦的说,“我是被认定的继承人,没有交朋友的权利。我从小学的东西注定了我不受控制的阴暗一面,我们……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沉思的看着他,这孩子,其实是需要一个摆脱枷锁的借口吧!其实……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本能的渴望光明。
“哥哥不能离开这里。”一个小小的声音道。
我诧异的回头,看见一个日式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女孩,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