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斜斜瞥他一眼,笑着摇摇头,“说了叫你在车上等,你还不乐意,被熏着了吧!”
关邵杰眨眨眼,自娱自乐的从他埋怨的语气中get到了一种亲密感。
他跟着秦徵进屋,指着:“怎么不开窗?”
“雨天漏水,晴天吃灰!”秦徵言简意赅。
关邵杰领导视察似的负手站在屋中间,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秦徵也没请他坐的意思,再说还真没有可以坐的椅子。
在储物柜拿出一摞扎好的钞票,在手心拍了拍,钞票的声音果真好听。
“给,点点数。”
他这会已经没刚才那么纠结了,总之是占了一千块的便宜。
关邵杰看着他手中的一摞钱,没伸手,“这是你工作两年攒的钱?”
“对啊。”秦徵举着钱的手有点酸,再次扬了扬,“又不是脏钱,你怕咬到手啊?不要我收回了!”
“收回吧!”关邵杰轻描淡写的说。
“真不要?”秦徵确认。
关邵杰摇头,很“自便”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秦徵怒道:“你起来!!”
他早就怀疑这人有问题,跟逗猫似的,以为他没智商?
关邵杰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下意识站起来,以一个标准的军姿,卷着肃杀的气流霍然起立。
秦徵吓得手刀交叉,兔子似的蹦到了两步以外:“你想干嘛!?”
“是你让我起来的啊。”关邵杰不明所以。
“你——!”对这种人,秦徵一言难尽,“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关邵杰整理了下措辞,坦然道:“我见了你三次,从两年前你刚来这开始。”
“那又怎么样?”
“我觉得你过得挺不容易的。”
“关你什么事?”
“我过几天就要回去,可以劝劝我母亲——”
“关你-妈什么事?”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秦徵盯着关邵杰的脸,大脑飞速运转,在他还没得出结论前,关邵杰主动坦白:“我是关家养子,关昱礼的哥哥。”
“那又怎么样?”他听到自己飘忽的声线,“我跟你没关系,跟你母亲没关系,跟你们关家也没关系,我、我过的好不好跟你们没任何关系……”
“当心!”关邵杰长臂适时一捞,搀住往后退时被跄了一跤的秦徵,“你不用这么怕我的,我没有恶意。”
秦徵猛地挣开他的手,厉声反问:“我不用怕你们?你当我愿意这么孬?我特么是个人,我是我妈生的!我怎么过那是我妈-的事,凭什么要你-妈过问?”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关邵杰有点不高兴,却还谨守着蹩脚的绅士风度,“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帮你,你就不用像现在这样——”
“我没误会你的意思!”秦徵打断他,“你们都认为我只是个蝼蚁,自不量力的想高攀你们关家,我他-妈就合该被你们这些人搓圆捏扁!你观察了我三年对吧?你现在是来干嘛的?认为惩罚够了,再给点甜头让我感激涕零?”
他晃了晃一摞钞票,真想就这么砸他脸上去,“没错!这就是我两年来的所有积蓄!要能买个安静,换我拿钱砸你!”
一摞钞票砸在关邵杰的胸口,哗啦啦落了一地。
秦徵气的胃疼,满眼红色的票子像是一把燃烧理智的火焰,他哑声吼道:“你走!都别再来了!麻烦回去管好你的弟弟!”
他烦躁的弓着腰,恨恨的抓了把额发往后捋,听见皮鞋的脚步声走开,接着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抬起头,赫然撞到一堵肉墙,“操!”
去而复返的关邵杰揉着胸口,死皮赖脸的说:“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聊。”
秦徵:“……”
“听你的意思,似乎我之前对你有误解?”关邵杰坚持不懈的坐回了秦徵的那张床,“你对现在的生活,比以前的更满意?”
“不是更满意,以前和现在没有可比性,”秦徵说:“有之前那些经历,我觉得现在的日子简直是在天堂。”
关邵杰抬头凝视他,半晌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自-由?”
秦徵想了想,“应该是‘宁静’。”
“过更好的生活,并不妨碍你追求‘宁静’。”关邵杰说:“如果是担心关家为难你,这一点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的意思是?”秦徵的眼睛蓦的一亮,“我可以随心所欲干自己的事儿?你们不会再干涉我?”
关邵杰沉吟了片刻,觉得还是得把话说清楚,“除了接近关昱礼,我保证你干什么都没人会干涉你。”
“不不不不!”秦徵连连摆手,“应该是你来给我保证,他不会来‘接近’我,其他的一切就不需要您操心了。”
“我完全能够保证。”关邵杰信誓旦旦的说:“你应该还不知道,他出了一点问题——”
话到这里,他突然噤声。
他对秦徵的好感是一回事,但是这份好感并不能影响到分开秦徵和关昱礼的初衷。
他从特助那了解的信息,秦徵十九岁就以替身的身份跟着关昱礼,一共七年。
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