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熙诺下班回来,晚饭是打卤面,原璟坤不喜欢吃面条,耿鑫很少做,没多问,洗手吃饭。
原璟坤孕期喜好吃辣,辣酱是每餐的必备品,每次吃的不多,主要是怕上火。
龚熙诺起身打开冰箱拿辣酱,发现冰箱里有一个生日蛋糕,诧异:“怎么有个蛋糕?”
“过生日能没有蛋糕吗?能不吃面条吗?”原璟坤回头看他,语气平静。
龚熙诺恍然大悟,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繁忙中竟然会忘记,难怪昨晚原璟坤非要他吃饺子,原来如此。
龚熙诺拿出辣酱回到座位上,低下头注视着面条。
从小到大,他都不曾过生日,唯一一次还是十年前和杨艺清一起度过的十八岁生日,不过,那次都没说明是他的生日,根本不作数。
龚熙诺想不到原璟坤竟会知道他的生日,或许是耿鑫告诉他的。不管怎么样,原璟坤是第一个主动为他过生日的人,这份用心令他感动。
龚熙诺没说话,没看他,拿起筷子,吭哧吭哧地大口吃面条。
夏乐凡和耿鑫对视一眼,对于龚熙诺不咸不淡的表现极度失望,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感动,一点都不激动,两个人都没互动!
吃完面条,龚熙诺吹蜡烛许愿切蛋糕,第一块先给原璟坤,他没要,执意给寿星老留着。
没有热闹的生日宴会,没有昂贵的生日礼物,但龚熙诺觉得这个生日过得既温馨又快乐,原璟坤的一句生日快乐,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龚熙诺捧着书,在卧室里来回溜达,转得原璟坤头晕:“你能坐下看书吗?”
“嗯?”龚熙诺把书拿低一点。“要不我去擦车吧。”
“大晚上的怎么想起来去擦车?”原璟坤奇怪。
龚熙诺摸着胃口:“今晚好像吃多了点,有点撑。”
原璟坤笑起来,然后给他出主意:“你去擦地吧,也能消食!”
原璟坤的预产期在二月底,恰巧避开农历年。
关于选择哪种生产方式,夏乐凡之前征求过龚熙诺的意见,龚熙诺对分娩一无所知,不过还是知道顺产的痛苦,毫不犹豫地选择剖腹,起码原璟坤还能少受罪。
龚熙诺还没和原璟坤商量,打算过了年再说。不想平添原璟坤的紧张和担心,他不止一次看到原璟坤摸着肚子一脸烦忧的表情,想必他很恐惧即将到来的生产。
除夕当天,龚熙诺亲自贴春联、吊钱和福字,原璟坤倚在沙发上,没帮忙,腰部的负担越来越重,站立的时间不能太长,甚至稍微长一点,腰便酸的厉害。
耿鑫一早把每个房间的玻璃擦得透亮,和夏乐凡出门采购年货。
他们都没回家过年,留下龚熙诺和原璟坤两个人过年,显得太过于冷清。
再说,夏乐凡见原璟坤这几天格外疲乏,面露倦怠,食欲不佳,精神不济,隐隐地担心会早产,守在他身边,做好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
耿鑫和夏乐凡比较聪明地选在大年三十采买年货,超市人少,不见年前的拥挤,反正他们人少,吃不了多少东西,随便买点干果零食,就为制造个过年的气氛。
原璟坤没吃午饭,侧身卧在床上,手搭在高耸的腹部,闭着眼睛,恹恹无力,肚子里的孩子从昨晚开始动的厉害,踢着小脚,伸着小手,还不时地翻转着小躯体,来回折腾,弄得他一夜翻来覆去睡不好。
龚熙诺夹了一些他爱吃的菜放在米饭上,端着饭碗来到卧室,坐到他身边,拌了拌菜和饭,舀起一小勺,举到他嘴边。
“吃点吧,早晨就没吃。”
原璟坤没睁眼,摇摇头,懒得说话,胎儿仍旧顶着胃口,他没食欲。
龚熙诺把碗放在书桌上,不知他到底哪里难受,给他调整好枕头的高度,扶着他侧身躺下,能睡的话还是要睡一会儿。
原璟坤一觉醒来,感觉好些,胎儿安静下来,大概是折腾累了,也睡了过去。
龚熙诺把白粥热一热,喂他吃下去小半碗,原璟坤打起精神,恢复力气。
年夜饭是素馅饺子,夏乐凡和耿鑫忙乎一个下午,素馅里面还加了红粉皮,还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习俗,在饺子里放进去硬币、红枣、冰糖等等颇有寓意的东西。
巧得很,原璟坤正好吃到包着红枣的饺子,而龚熙诺一口下去咬住硬币,夏乐凡把冰糖整个吞下去,只有耿鑫什么都没吃到,不高兴地冲着夏乐凡嘟囔:“你再放点其他的东西啊!”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欣赏春节联欢晚会,耿鑫和夏乐凡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不时地发出笑声。
胎儿休息够了,醒过来后再次活动起来,原璟坤的手横在肚腹上,来回摸着孩子,安抚不起作用,不自觉地向下滑坐一些,一只手捏着腰。
龚熙诺感受到他的不适,托起他的身体:“怎么了?不好受?”
夏乐凡的目光被龚熙诺的话吸引过去,站起来走过去,蹲在原璟坤的身边:“原先生,怎么了?”
原璟坤拽着龚熙诺的胳膊,坐起来一些,摇头:“没事。”
龚熙诺干脆不让他熬着,扶着他回到卧室。
原璟坤连坐到床上都费劲,好不容易躺下,龚熙诺给他盖好被子,不打搅他休息,独自坐到书桌前,心不在焉地看书。
耿鑫和夏乐凡坚持到敲响零点钟声,好在小区内入住的居民不多,扰人的鞭炮声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