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这才想起,刚才季弘也被老虎掀翻在地,他愧疚地问:“你......你怎么样?”
季弘笑笑,毫不在乎,“我没事,别担心我了。”
三人走到床边,看着顾小言仰躺在床上,肚子已经被严严密密地缝起来,床单上晕染着一大滩血。
沈北难受地别过脸,不忍再看。
齐骜紧紧地搂着他,问医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命暂时是保住了,不过受伤太重,这里灵气匮乏,要尽快回去才能痊愈。”
齐骜点点头,让季弘送他出去,自己坐到床边皱眉思索。
沈北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灵气匮乏?要回去哪里?”
齐骜握住沈北的手,说:“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儿子的伤最重要,你等我三个月,回来后我全都告诉你。”说着就扯出一条新毛巾抱去顾小言要离开。
沈北急了,抓着他的手臂问:“你要去哪?你要带顾小言去哪儿?为什么要走三个月?我跟你一起去!”
齐骜轻叹一声,腾出一只手托着顾小言,另一只手将沈北拉到怀里,轻吻了下他的额头,说:“我带他回家。抱歉这次不能带你,你乖乖在家等我,三个月后我一定带着完好无损的顾小言回来见你。”
说完后就迅速离开。
留下沈北一脸茫然。
回家?顾小言的家不就是他的家吗?
沈北想等着季弘回来仔细问问清楚,齐骜太迷了,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可他左等右等,一天过去了也没等到季弘回来,打电话也一直不在服务区。
***
三个月过得太漫长了。
很多时候沈北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从来都不存在齐骜、顾小言和季弘一样,好像所有的人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
电话打不通,去季弘家里蹲点也等不到人。他不知道齐骜的公司,照着他的说法去各个研究所找人,得到的答案都是查无此人。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齐骜的了解竟然少得可怜,仅有的一些信息也还是错的。
齐骜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说过实话。
那所谓的一见钟情呢?很认真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也是骗人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啊!”沈北瘫在床上眼神迷茫地看着天花板,然后猛地坐起来使劲砸枕头,“齐骜,你个混蛋!”
……
破口大骂了半小时后,沈北才又倒回床上呢喃着睡去,“明天就到第四个月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时间是一剂良药,这话说得这没错。
第五个月的时候,沈北已经很淡定了,他已经开始接受永远都见不到齐骜和顾小言的事实了。
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看悬疑看到一半,作者突然宣布封笔,然后留下他在这个坑底里永远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一样。
所有的疑问,也只能当作梦一样了。
酷暑的那两个月已经过去,天气慢慢变得凉爽起来,沈北给野兽们喂完今天的最后一餐后才慢吞吞地向家里走去。
晚上温度已经开始转凉,沈北摸着手臂上鸡皮疙瘩加快速度朝家里走,今天天暗得很快,估计等会儿会有一场大暴雨。
快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沈北瞧着小区门外坐着一个小孩子,大约五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看起来极不合身的小衣服,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
两只大黑珠子滴溜溜的四处转着,肉嘟嘟的包子脸往他这个方向抬头一看,立刻喜笑颜开地站起来。
然后那个小萌娃就跑到了沈北面前,抱着他的腿脆生生地叫了声:“爸爸!”
沈北立刻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朝他冲过来叫嚷着说人贩子才松了口气。
他蹲下来轻轻捏了捏小萌娃的脸,笑着说:“小家伙,你认错人咯,我不是你爸爸噢!”
哪知小萌娃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使劲往他怀里钻,奶声奶气地说:“是爸爸,你就是爸爸。”
沈北猜想,或许是哪个跟自己长得像的人吧,天已经有些黑了,小孩子估计看错了。
他把小萌娃的手轻轻拿下来,问:“你知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吗?”
“沈北。”
“……”
“那你妈妈呢?”
“妈妈死了。”
“……”
“那你叫什么名字?”
“顾小言。”
沈北没脾气了,怎么有种这孩子专程调查了他的家底来碰瓷的感觉。
他再次向周围看了看,确定一会儿不会有人来打他,才把小孩子抱到一旁的树下长椅上坐着,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自称顾小言的小孩子抱着沈北的脖子,可怜巴巴地问:“爸爸不要我了?”
沈北嘴角微微抽搐,“小朋友,我真的不是你爸爸。”
顾小言眨眨眼,泪水迅速集聚在眼眶之中,看得沈北都觉得自己是个要抛弃孩子的坏爸爸了。
他把顾小言放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突然间顾小言就被一抱而起,熟悉的声音响彻在沈北的耳畔。
“是谁把我们家小言惹哭了?”
“齐叔叔,爸爸不要我了。哇......”顾小言被来人抱着,哭得稀里哗啦。
沈北抬头,眼见着齐骜抱着哭得直打嗝的顾小言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笑。
看着五个月前还说要追求自己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孩儿站在自己面前,沈北是懵逼的。
“这是……你儿子?”
齐骜摇摇头,“没听见他叫我叔叔吗,这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