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围栏有藤蔓加持,金敏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趴在地上,过了半天才缓缓挪动,“黑带?没事吧?哈哈哈~”
元宵缓了得有五分钟,才慢悠悠地站起来,冲着栏杆外面,“把琴包塞进来吧!”
“哎~”金敏答应着拨开藤蔓,把琴包往扁里挤了挤,“能行吧?”
“再挤挤~”
“辛亏没带效果器箱,那玩意儿可挤不了~”
“别废话了,快翻进来!”元宵用力一抽,琴包的底部也顺利进来了,整个人抱着琴后退了几步。
金敏比元宵清醒些,爬上围栏高处的时候,还顺带着瞅了一眼操场,薄薄的雪已经铺满了草坪,就算整个操场只有主席台那亮着一盏灯,也显得明晃晃的,像是一个舞台。
不偏不倚,金敏下去的时候,刚好跳到元宵身旁,手扶着他的肩头摇晃了一下。
“不赖啊!这么大个操场呢!”元宵抱着琴挪着步子往前走。
“这学校,就这操场阔气,骗了不少人进来。”金敏拍拍裤脚上沾着的雪碴子跟上元宵。
“我说,你tm真是学幼师的?”元宵看到主席台下面,有一个老师带着孩子们做游戏的宣传画,再回头看看金敏乱炸着的白毛,和流里流气掏出一根香烟的姿势,不由得问。
“昂~”金敏点着烟,把烟盒往元宵旁边推了推,“要么?”
元宵对烟草味有着特殊的情怀,以至于,他不大能忍受别人身上的烟味,推了推手,“算了!”
“算了就是会抽呗,没事儿,来一根吧!”
“你这是教唆我犯错啊!”元宵歪了歪头,雪片儿落在白毛上毫无违和感,金敏指尖的红点一亮一亮的。
“呵呵~”金敏收回烟盒揣进口袋,“那算了,你就做你的好学生吧。”
原本有一个目的——到师院,现在到了师院又开始漫无目的。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操场中间走,踩在薄薄的雪上,水水的感觉。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元宵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吼了一声。
“用得着一惊一乍吗?”金敏一哆嗦,差点把烟杵进鼻孔,“今年才过去了两天!”他伸出手,雪片儿落在手掌里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哦~”元宵继续在前面走,除了两人的脚步声,一片寂静,又走了一会儿,他才停下,“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只是恰巧考进了二中。”
“把你能的!”金敏一根烟抽完,随手丢了烟蒂,红色的光点遇到地上的雪瞬间熄灭了。
“咱在这坐会儿吧?”元宵怕是真走不动了,拖着琴包,步子越来越沉,在面对主席台正中间的草坪上,停了下来,“我也不喜欢闻烟味儿,因为,那味儿让我想起我爸。”
“嗯!”金敏应了一声就坐下了,可坐下就后悔,这tm都是湿的。刚想伸手拦元宵,那小子也一屁股坐下,怀里抱着琴。算了,就这么着吧,反正这么大的雪,怎么都得湿着回去。
“呼~”元宵向后仰去,主席台那有一盏灯,光线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天是什么颜色。这个季节又听不到什么虫鸣鸟叫,不过,这样的感觉真好,安静又不寂寞,就算什么也不说也不会再觉得尴尬。
“喂~”金敏反正穿着皮夹克,往后一趟,眼瞅着雪片自上而下的飞落,眨眨眼睛扭头问元宵,“没有爸爸,挺难受的吧?”
元宵抱着琴,也躺了下来,任凭雪片吹在脸上手上脖子上,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知道金敏一直在揣摩着自己的情绪。
“其实呀,”金敏把双手枕在脑后,想让裤子少湿点于是弯曲着腿,“这样挺好的。”
“嗯?”元宵有点吃惊。老爸去世这么几年,安慰的话听了无数遍,唯独没听过这一句,什么叫挺好的?
“至少,你知道他去了哪~”金敏说罢,微微闭上眼睛,雪片星星点点地落在脸上,不久又变成水,带着温度从眼角滑落。
“嗯!”这几年,元宵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在他的心目中,老爸宛如英雄一般的存在,如今,英雄做了英雄应该做的事儿,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他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了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着手电筒的光束由远及近。元宵和金敏猛地坐起来。一男一女跟着看门大爷快步从主席台前面走过。
“什么情况?”元宵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揉了揉眼。
金敏嬉笑着,“卧槽,逮着活的了!走,过去看看!”
“不去!”
“啧!你还想翻墙出去啊?”
已经被白雪覆盖的操场上,“噌”地窜出两个少年,快步行走的三人突然停住,惊讶地张着嘴巴。
“嚯~”一道手电筒的光照到两人脸上,虽然很帅,但还是被责问了,“你们什么人呐?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金敏大声吼着,拉上元宵跑过去。
“哪的人?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看门大爷吼叫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对讲机,“来人,主席台这,又揪到两……”大爷定睛一看,眼瞅着跑过来的是两少年,又改了口,“算了,是两傻小子,我带过去吧!”
“你们来干嘛啊?”大爷走在最前面,金敏和元宵紧跟着,那一男一女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