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陶礼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好了,我背下来了。”
杨思觅道:“复述一遍。”
陶礼立刻背了一遍。
杨思觅道:“你可以走了。”
陶礼又向他们再次道谢,又道,“福利院开业时你们一定要来!”
程锦笑道:“哦,对,我答应过你要让知名媒体出现在开业典礼是吧?放心,媒体会过来的。”这个和卫立群说一声就好,不过得迟点说,因为现在卫立群心情非常差。
陶礼忙摇头,“不,不,是因为你们这福利院才开得起来的,所以你们一定要来看看。”
程锦笑道:“我们来不了。另外,别和人提起我们。这个结果是你应得的。”
“好,我不会和人说起你们的。”陶礼坚定地保证,又说,“以后你们再来良沙市,一定要来福利院看看。”
“会的。”
程锦看着陶礼的背影消失在公安局大门外,叹道:“正经的商人也不容易,再有钱,遇上了相关部门的人仍然挺不直腰。”
步欢道:“那是因为还不够有钱。”
程锦回头看他,叶莱在一旁岔开话题道:“老大,通常情况下,我们也帮不了他们什么啊。”
“对。”程锦平静地承认,然后拉着杨思觅转身往办公楼里走去。
天亮后,程锦收到了两个坏消息。
第一个是,徐云淑在医院伤重不治身亡,程锦这下再也无法知道徐云淑到底为什么会认为祁明和碎尸案有关了。
第二个消息更坏,成嘉树死了,他吸入了一种致命的毒素,发作缓慢——在几小时后才会呈现出明显的中毒症状,而且无药可解,毒素来源于步欢帮他点的那支烟。
程锦暴怒,“你们以前只是破坏证据,把证据吃掉,现在连嫌犯也被你们弄死了,很有长进啊?!”
大家都垂着头不作声,步欢不甘心地辩解道:“他陷害我们……”
“哦?!说来听听?!”
韩彬拉住步欢,再次承认错误,“是我们的疏忽。”
杨思觅看向他们,示意他们先出去,两秒过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和程锦,他握紧了程锦的手道:“成嘉树想死,他总能找到办法死,他无法面对更多的朋友和同事。”
怒意慢慢从程锦脸上褪去,他叹气道:“不是为这个。只是如果凶手不止一人呢?”
杨思觅道:“就算有同伙,成嘉树也不会说出来。”
程锦不置可否。
杨思觅抱住他,“我了解这种人,所以我说的是正确的。”杨思觅很明白程锦不会让他接着去分析这种人的具体行为,因为这会像是在撕开他的伤口,虽然他没感觉,但程锦却并不喜欢,所以程锦一定会结束这个话题。
果然程锦微微笑了,反手抱紧了杨思觅,“嗯,你是正确的。”
隔天程锦和杨思觅去了祁元家,看到祁元在收拾行李,祁明铁青着脸站在一旁,看到程锦和杨思觅后招呼也没打就走开了。
祁元朝程锦他们苦笑着打了招呼,给他们倒了水。
程锦道:“你这是打算出门?”
祁元道:“对,想去四处看看,这么多年我连良沙市都没走出过。”现在他妈也过世了,等办完他妈的丧事,他马上就走。
“你的生意呢?”
祁元道:“准备转让给别人。那些也就是用来养家糊口的。现在我妈……而祁明,他自己能过得很好。”
程锦道:“你妈的事,还希望你能节哀。”
祁元了然地道:“你们其实是想问我妈的死因,对吧?以前我不听话时,她会爬到楼顶去,说要跳下来,所以我一直都听她的。但祁明不会顺着她,他也是没想到她真的会跳。本来就三层楼,但头磕到了院子里的杂物,送去医院后,医生说他没办法……”祁元伸手遮住眼睛,原以为感情已经被磨光了,没想到悲痛仍然如洪水一般破开厚重的堤坝,泛滥成灾。
程锦道:“你和祁明关系似乎不好?”
祁元现在也是希望有个人能一起说说话,这个人是陌生人最好,“我爸去得早,然后我就开始管着祁明,那时他还在叛逆期,烦我烦得很,结果我既没管好他,也和他变得越来越疏远,我们几乎都不怎么说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对祁明,后来他就像那种不负责的父母一样,只知道给祁明钱,还有在祁明惹祸时去帮忙善后。
程锦和祁元聊了不少,还给祁元留了手机号,告诉他有需要可以打这个号码。杨思觅在程锦怀里动了动,“别存在手机里,背下来,把便签条烧掉。”
祁元不知道程锦到底是什么人,但或许有一天这号码有用呢,他把号码记了下来,然后把便签还给程锦,又看了看杨思觅,“你们肯定不是兄弟?”
这么亲昵的兄弟?程锦不知道祁元的思维是怎么运转的,“当然不是。”
离开祁元家后,杨思觅道:“你给两个人留了手机号,还是你私人的号码。”
程锦笑道:“福利院的事帮忙就帮到底。至于祁元,我还是觉得祁明很可疑,希望祁元如果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后会联系我。”在离开良沙市前,程锦也和江光华提了下,让他盯着点祁明。但在祁元离开良沙市一个多月后,祁明也离开了良沙市,从此杳无踪迹。
某个城市的某条昏暗的小巷子里,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着,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卡住男人的颈子,同时一块布蒙上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