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忍了忍,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安格斯的头发。他不仅不后退反而一脸享受的眯着眼,乖巧的站在原地笑嘻嘻的说:“想给你看个东西哟!”
——在他明明已经知道我的能力后。
我被安格斯领到了沙发上,随着他一起坐下,看着他眨巴眨巴圆园的蓝眼睛,一脸郑重的说:“现在,把你的手交给我。”
“噗——”被挤到沙发角落缩成一团的侠客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安格斯你的表情太好笑了啊!”
“闭嘴啊愚蠢的侠客!这么严肃的事情不要破坏气氛啊!”安格斯瞬间黑了脸,朝侠客嚷嚷道。
严肃?我想了想,还是没明白“被我探取记忆”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可严肃对待的。
明明这只是一种伤害不是吗?被迫摊开心示人的受害者,被迫接受记忆的加害者,于人于己,这个能力都并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产物。
“派克别理他。”安格斯又恢复成郑重脸,他的蓝眼睛温柔的化成了海洋,他慢慢伸出双手。而我也好似被蛊惑的鱼,同他一起伸出双手,掌心相对。
“!”
我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
漫山遍野的全是花,红的黄的紫的蓝的,不远处一座座厚重坚韧的冰山与眼前五彩纷呈的鲜花绿地形成令人惊叹的对比,大自然的神奇在此处表演的畅快淋漓。
“这就是格桑梅朵,全埃珍大陆最美的花。”
安格斯悠悠的介绍声中含着笑意。
我睁开合着的双眼,也跟着他微笑起来。
我不太熟练的装上弹夹后将子弹上膛,虽然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稳稳的手持枪对准了团长。
我朝他开了一枪。
这是我最近开发的一个新能力,可以将我看见的记忆让别人也看见。
是安格斯提醒了我。
脑海中浮现出在被团长告知我的能力后,安格斯诧异的脸。
“这个能力……”他随即小心翼翼的碰了下我的手:“看见了吗?”
——这个能力太棒了!我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安格斯喜悦的脸。
“太棒了?”我怀疑我看错了,或者这又是安格斯那些诡异的小伎俩:他并不愿意让我看见他的真实。
“哇!”安格斯兴奋的一跳,“派克你真的能看见!”
“这个能力真的好棒啊……”他停不下来的在我身边绕圈,嘴巴里念念叨叨着我无法理解的话:“可以随时接触到最珍贵的记忆……比起……这个显然更方便呢……”
“不过,要是作假的记忆呢?派克诺坦你要怎么分辨呢?”
我没想到安格斯居然真的会对这个能力感兴趣,“没用的,触摸别人身体后获取的是最真实记忆。”
安格斯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纠结的问道:“话说……派克诺坦你……究竟看到了我多少的记忆啊?”
现在才想到这件事吗……我无奈的靠在墙壁上,想了想后认真回答道:“没有多少。”
“你之前昏迷时候的记忆非常混乱,醒来后我看到的都是些零碎的小片段,对食物的馋念或者是飞坦的抱怨之类的。”
“嘘——”安格斯顿时吓得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小点声啊派克诺坦!”
唇间随即感受到一阵凉意,我睁大眼睛。
你……
“你以为我没听见?”一阵风吹过,飞坦就站在安格斯的身后了,他抬了抬眼皮,用伞戳了戳安格斯紧绷的后背:“该去跑圈了。”
我望着安格斯垂头丧气小声嘀咕着跟着飞坦没有动。等到了快要出门的时候,安格斯猛地回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我说:“派克!你可以把我的记忆转移给另一个人看吗!”
我摇了摇头。
“那就开发一个吧!”安格斯并没有气馁,他依旧十分开心,“我有东西想给库洛洛看!”
“要叫团长,臭小子。”飞坦毫不客气的锤了下安格斯的脑袋。
在安格斯“嗷嗷”喊了两声痛后,便和飞坦消失在了门外。
我伸出了手。
转移吗。
其实,我说了谎。
一枪后,我盯着团长微睁的眼睛,思绪却不知道飘散到哪里。
我知道的,远远不止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