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真的是叛徒,那就没有这种必要了。阿胜给得起的钱,坤总也给得起,火炮也给得起。与其放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脸的鬼活着,还不如直接弃掉。
阿胜从巷子离开,通知美芽过来善后。
他绕了几条巷子,又抽了一根烟。
他的手上还沾着一点鲜血,那是让葱花背对自己跪下并开枪时溅上的。
他在衣服的里衬里擦了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这两个月以来他们和火炮的人交手三次,死了五个人,伤了十几个。火炮的外来帮毕竟比他们能干架,阿胜也早已让兄弟们做好应对一帮狂暴之徒的准备。
所以几次交火看似两败俱伤,但好歹阿胜守住了自己的片区。
任哥也很小心,两个月来没给过他一个电话,而是撇清界限,站在云端远远地看着自己和手底的兄弟行动。
但阿胜知道,葱花一死,任哥则必然要见他,要质问他,责罚他,问他为什么不问过自己的意思,还要试着让阿胜休息一阵,让石头接替阿胜的行动。
不过阿胜无所谓,他确实需要见任哥一面。他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而他知道这一次,他将更彻底地忤逆任哥的旨意。
第49章
当然,阿胜以为任哥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和那个女孩交好就意味着任哥又一次把目光放在了别人身上。任哥是站在高处的人,人往高处走,是必然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段日子两人鲜少有交集,所以阿胜根本不知道,他所幻想的一切,其实于现实中根本没有出现。
任哥确实在和那个女孩约会,他也看到阿胜的所作所为,他知道阿胜对自己的转型提议不服气,也明白葱花的死绝对不是被其他帮派的人仇杀那么简单。
他需要见阿胜,要等一个机会,将一切说清楚。
可偏偏那段日子女孩和自己的接触越来越频繁,为了避免自己的领导和女孩起疑,他一直没有办法脱身。
不过这样的情况直到女孩真的把他邀到公寓的那一天,彻底地改变了。
那天任哥陪那个女孩喝了很多酒,又顺着街道一路走。
他把女孩送回了公寓,女孩也邀请他上去坐一会。
他去了,他知道这是发生某些事情的好机会,可当女孩真的把外衣脱掉,解开线衣的纽扣,再慢慢地朝他靠近,让香水味蹿入他的鼻腔,并把他的头脑弄得晕晕乎乎时,他眼前看到的并不是女孩的脸。
不是说那个女孩不好,好,很好。干净,整洁,有礼貌,有修养。
如果换做十年前,她就是任哥求而不得的女神。
可现在她的双手搂着自己的肩膀,那沉甸甸却瘦骨嶙峋的胳膊若有似无地触碰着自己的面骨,任哥却推开了。
任哥说,这是不是太快了,我们才认识两个月。
女孩说,快吗?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吓到你。
任哥很有风度,他说你并没有吓到我,我很想,可是我不能这样。你爸爸会怎么想,我怕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任哥落荒而逃。
他仍然得了一个君子的好名声——这是他后来知道的——可那一天晚上他从女孩的家里出来后,整个人都混乱不堪。
他不想承认自己想到了什么,可那一刻他渴望的不是握住那一双挺拔的胸部,不是听着女孩温软的呻吟,不是渴望那个人如倦鸟一样躺在他的肩头,任他予取予求。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在洪爷操他的时候,在他酒醉梦醒的时候,在所有意识减弱,潜意识却蓦地浮出脑海的时候,出现过无数次。
那是一个没有面容的男人,可他却能闻到男人身上的味道。在梦里他亲吻过那个男人的脖颈,也任由自己被对方用力地抱住。
他回应着男人的热情,忍着疼痛让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
他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着,意识到自己喝得太多了。
所以他打了一个电话,那是他三个月都没能打过,而今天却终于可以拨通的专属司机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可以信任的声音,问他在哪里,然后告诉他,等着,他现在就叫人过去。
任哥挂断电话,顺着街道往回看。
他不是同性恋,到这一刻他都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可他知道他会醉倒,而醉倒之后发生什么,他不想猜测。
阿胜没有来,阿胜自己也喝多了,怕查车,也怕出事。所以兄弟把任哥扛上车时,他过了二十分钟才见到阿胜的面。
阿胜把他抱住,再把他带进房间里。
他说任哥,要不要洗澡。
任哥没有说话。
阿胜揉揉眼睛,又问,任哥,要不你把衣服脱掉。
任哥点了点头。
于是阿胜开始解他的纽扣,一颗一颗,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给柴火多添了一瓢油。
所以到底是谁先开始的,没有人知道。
任哥只记得梦中他再次被那个人抱住,那个人亲吻他,抚摸他,狠狠地压在他身上就像一座山。
可他却没有感觉到威胁。
他感觉到深深的安全感,于是便在安全感中沉沉地睡去。
第50章
第二天醒来时,他并没有见到阿胜。
他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家中醒来的,而听兄弟们说,前一天阿胜并没有来,兄弟们把任哥送回家后,他们也撤了。
任哥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没有洗澡,没有换掉。唯有异样的是裤子里有硬硬的一块,估摸着是昨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