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看看身体的奥妙。”
“我可不想知道,我还要长身体,不想因此成为素食者。”
杜拉卡泽笑而不语。
“有谁可以帮我吗?”台玛请求道,他已经站在了解剖台前。
“我来吧。”老师毫不犹豫走了过去。
“帮我按住它的右前蹄,我还需要一个人帮我按住它的左前蹄。”台玛盯向了一旁的两个小男孩。
“我可不想碰这头恶心的生物,它看上去都开始腐烂了。”索加蹙眉高呼。
“我来。”阿斯兰卷起袖子走了上去。
“阿兰。”索加企图拦住同伴,但他有点儿义无反顾。
“你能从书架上找张纸跟笔过来吗?”杜拉卡泽问索加。
“不。”这就是皇子的回答。
台玛笑着摇摇头,接着将刀刺进了长牙猪的喉咙,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很快把这畜生开膛破肚了。
猪的血被放干,里面的脏器清清楚楚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阿斯兰的脸色有些变了,但对知识的渴望让他将那股恶心与害怕强忍了下来。
“心脏、脾胃、肝脏、肾脏、大肠、小肠、膀胱,”台玛熟练的指向各个名词对应的内脏,然后,刀尖停在了一个皮囊上,“它是一头母猪。”
“它是一头死猪。”索加站在远处嘀咕,他痛恨这恶心的一课。
“这个皮囊里是什么?”阿斯兰问。
“是胎盘,里面有头小猪。”台玛回答,“它是孕育生命的地方,我是说胎盘。猪的内脏器官跟人体比较相似。看,这是它的肺,如果这里受伤,它会呼吸受阻,而这里是心脏,所有血液都会流经这里。”台玛换了一把小型尖刀,他破开了胎盘,里面流出了一些奇怪的液体,“这是羊水。看,这个就是它的孩子。”
“可我什么也没看到。”阿斯兰眯起眼睛,那东西就像一颗形状古怪的肉瘤。
“孩子,它还小呢。”台玛解释着,“所有的生命在被孕育的初期都惊人的相似,我们很难从中辨别出它是人类,还是畜生。”
“灵魂在什么地方?”阿斯兰的眼中涌现着孜孜不倦的求知欲,那就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尚不明确。”台玛尴尬一笑,“我认为它是无形的东西。”
回宫的路上阿斯兰一路沉默,似乎在消化今天的东西。而索加则脱掉了鞋子跟外衣,他宁可□□也不想裹着那层散发着恶臭的衣服,仆人为他递来了一条毯子,于是他把身体卷缩在了里面。
杜拉卡泽望着两个性格迥异的孩子,打断了阿斯兰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阿斯兰抬起头来,光洁的小脸蛋满是讨喜,“在想灵魂到底存不存在。”
“它在每个人的思想里。”杜拉卡泽说,“所有的东西都可能离你而去,但只有它会伴随你的一生,生而带来,死而带去。”
“如果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对吗?”
“不,”老师柔和的眼神给了阿斯兰鼓励,“人的精神是不朽的,它来源于我们不同的灵魂,如果你能让它接近神明,你也会变成不朽。”
“真的?”
“我无法告诉你生命的含义,因为每个人对它的理解是不同的,但你要是愿意倾听隐神的声音,我想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答案。”
这时,一阵小小的呼噜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们望向一旁的索加,他已经进入了香甜的睡梦。
“他很可爱。”杜拉卡泽笑着说。
“也很聪明。”阿斯兰微微一笑,用指尖掀开了小伙伴额前柔软的黑发,“只是有时,很难驾驭。”
狩猎、骑术、剑术、采集矿石、恶作剧、游泳……很快,一年的时间飞驰而过。
一年来,两个男孩形影不离,友谊得到了巩固,默契在无形中变得无处不在,很多时候,索加说完上句,阿斯兰就能明白他的下句。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他们不用说话,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告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那是个春意盎然的日子,阿斯兰走出房间时发现外面的大厅站着一群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她们粗粗的黑色辫子留在脑后,上面挂着漂亮的金饰,看上去无比美丽。
“你醒了,来看看我的新仆人,你对哪个满意?”索加说。
“什么?”
“父皇为我安排了这群女孩,但她们中有人会成为我的贴身女仆,你觉得哪个看上去让人满意些?”
“我不知道,那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你自己决定。”
这时,门开了。
一个女孩胆怯的站在大门前,“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抱着一袋植物标本,当她看清眼前的状态时,脸上露出了无比尴尬的神情。
“对……对不起。”她支支吾吾,想不引人注意地从房间溜出去,“我走错了。”
就在她准备逃跑时迎头撞上了刚好进来的杜拉卡泽。
“葛拉?”老师扶住了女孩,她则一脸愧疚地望着对方。
“她是谁?”索加问。
“殿下,她是我的小妹妹。”杜拉卡泽敲了一下葛拉的前额,“她来帮我送东西,我这就让她离开。”
“不,”索加邪气一笑,接着语气强硬道,“今天起她属于我。”
第7章 07
阿斯兰回到殿内时仆人们还在不停穿梭。
皇子的寝宫外,杜拉卡泽紧紧搂着哭泣的葛拉,看来他的请愿没有获得批准,皇后默许了儿子的任意妄为。为了不打扰那对相依而靠的可怜人,阿斯兰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