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语气突然凶了起来:“说话!”
“作为同学我觉得我应该劝一下,可你要是不听就没办法了……”
“以后不要随便关心我知不知道。”秦岭似乎真的喝多了,乐悠听他说话都有些听不清。
“我不用你那好心,留给别人去。”
“知不知道?”
“别随便和我说话,我他妈很烦。”
“傻了?听到了吗?听到了吱一声。”
乐悠:“……”
接下来,秦岭似乎耍起了酒疯,骂了几句人,又问:“你还在吗,是死是活说句话。”
“在,我听到了。”乐悠说:“那我挂了。”
随后果断地挂了电话。
这边刚挂下,电话就又响了。乐悠见还是秦岭,关机都懒得关,直接打开后盖把电池卸了下来。
围观了一切的乔深:“……”
如果没听错的话,电话那边,是个男生……吧……
等等!
男生!
乔深严肃地道:“弟弟,你可要走正路啊。”
乐悠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知道秦岭是借酒撒泼,但却不明白他好端端地给自己打什么电话。
哦,也许是今天刚知道电话号,所以打电话维系一下感情……
呃,用骂人的方式……
好像也不太可能。
“就是我一个同学,不知道在哪个楼道里喝多了,找不着家,所以才给我打电话。”乐悠半真半假地解释。
“哦……”乔深仿佛看穿了一切:“让你去接他?那你还把手机都拆了……”
“烦。”乐悠迅速转移话题:“姐,你说我妈现在在哪儿呢?”
“好吧,我再给我爹打个电话。”
乐悠心神不宁,等到将近晚上十点的时候,终于等到了钥匙开门声。
“宝宝我回来啦!”乔爱姗底气十足地拿着包进来,张开双臂:“快过来迎接我吧。”
乐悠和乔深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她。
乔爱姗:“……”
我仿佛进错了家门。
“怎么了,怎么这么沉闷啊?”乔爱姗扭头看向乔深:“大宝儿,你弟弟这怎么了?”
“没什么,小姑你先进来吧。”
乐悠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但又有些不满。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知道你担心我。”知子莫若母,乔爱姗知道自己的小宝贝儿不高兴了,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爸那边找你都快找疯了。”乔深问:“我要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吗?”
“嗯,你就说我到家了,以后会经常回去看爸妈的,让你爸也放心,顺便转告那边一声,说我自己在这边也不错。”
果真,还是闹翻了么……
但好在人是安全的。
乔爱姗也没说她为什么从乔家离开,乐悠问了几句,被赶回房间睡觉去了。
周五,一切如往常一样。
所不同的是早自习开始时,乐悠旁边座位还是空的。
一瞬间,乐悠脑海里被社会新闻塞满。
“揪心!17岁少年醉酒后与女友闹矛盾,跳入湍急河水生死未卜。”
“可怕!少年酒后睡在铁轨……”
“重庆一19岁少年酒后街头裸奔,自称要回母星。”
昨天的电话是不是不该挂……
乐悠担心地看着门口,明知道凌敏就在所有人身后坐着,但他还是偷偷掏出了手机,犹豫着该不该给秦岭发短信,问一下他的情况。
好歹是同学,就算发生了什么矛盾,他也不希望秦岭真的出什么意外。
他把手机塞进校服袖子里,只露出屏幕,低头,用一个手艰难地打着字。
“你还好吗?”
……
不行,太找骂了。
“还活着?”
……
感觉会更被人讨厌啊。
“你好,你已经订阅了《新闻看看看》,退订请回y。”
……
不行,秦岭应该会给自己备注。
算了吧……
反正他都说很烦了,就不上赶着凑到他面前好了。
早自习结束的铃声一响,两三个同学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乐悠恍然大悟。
这是凌敏的规矩,早自习谁迟到了,就在外面窗口站着自习,等下课后再进。
乐悠在三个倒霉蛋中看见了秦岭。
他穿着校服,挎着个瘪,神情慵懒地走了进来,迎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好像整个人都会发光一样。他的左脸比右脸英俊,但他的神情很不耐烦,还没回座位呢,就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了下来。
乐悠知道,他极其讨厌光。
秦岭坐回座位,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地理作业是不是没有?”
“嗯,老师让复习了。”
秦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还能和乐悠正常交流。
“这周六上课吗?”
“我也不知道。”乐悠说:“早自习老师说,听通知。”
“哦……”秦岭又问:“你选的文科么,老师没找你谈话?”
“没有。”
“为什么不学理?”
“没打算。”
“哦……”秦岭说:“那她估计会找你。”
别做这种可怕的假设呀。
乐悠虽然已经上了高中,但对单独和老师谈话这件事还是很抗拒的……
显然,秦岭的话还是很准的。
等到第一节 英语课上完,凌敏就叫乐悠去办公室一趟。
确实是文理分科的问题。
选理科,物理课很有可能是宋老师教。
宋老师吧……
有口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