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馥沉声反驳慕云门的观点,但他听罢蹙眉,拍开紧紧钳住自己衣襟的大手,理了理衣冠。
“是啊,你会这么认可老余,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自怜自哀。你找到了同伴,知音,觉得不被相中,是世上因为没有伯乐,而从不看清自己真是一匹良驹么?”
他再也不管停车的梅馥,背上长弓走出车厢,卸了马背的车横,翻身上马。
“慕少爷,若你没有慕太后,没有慕老爷,你和我也所差无几。”
梅馥站在徒留空架子的马车旁,握紧双拳,面色阴沉无比。
慕云门噗呲笑了一声,丹凤眼角睥睨,轻蔑神色流出。他拉起马绳,马蹄高高抬起,发丝飞扬,潇洒至极。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所以鸿鹄能高飞,燕雀只能化为车轮,与泥尘为伍。”
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山道间,慕云门说罢便夹紧马臀,长扬而去,徒留一抹烟尘和满脸铁青的梅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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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的时间,慕云门就策马来到了猎林入口。
不远处,绣线华丽的赤朱龙纹簦帐架在略微平缓的地面,一众羽林手持铁戟严阵以待。